也是运道好,相公两投气的同科,家里头都好样儿。遇上这般的,她自是以诚相待,用心处。
温愈舒玩笑:“姐姐尽管送来,我这嘴多。”
“等明年,我们搬来芳华街那,咱们往来就便利了。”常俊鑫也是没想到那宅子能轮到他家:“欠和盛钱行一份情。”
“确实是份情。”云崇青心里挂着和盛钱行:“明朗这回也是请了冯大人,才在贺德胡同那里买了一处四进院。但他那没花园,占地要比芳华街你府里小许多。不过他家人丁简单,住着也宽敞。”
常俊鑫转脸向好友:“听和盛钱行在京的大掌柜说,谢朗两家已经没什么产业了。”
和盛钱行如此说,那就是真见底了。云崇青弯唇:“看来勐州谢氏有没有与张坦义联手压迫陈家,大理寺应很快便能查明。”
张坦义是死了,并非绝嗣。谢氏奢靡惯了,一下子日子艰难,穷途末路,自会寻当年的“同伙”。
他也这般以为。常俊鑫感慨:“多行不义必自毙。”
云崇青道:“揣着一肚子圣贤,道理都懂,可许多人就是守不住。品性下流,手握大权,危过虎豹豺狼。”
心里犯堵,常俊鑫自嘲笑之,拐了下崇青:“谢朗两家不善营商,但也算聪明,弄权得来的脏银几乎都买了产业。这些年吃用都是产业营收。你猜清了那些产业,皇上得了多少?”
“不下三十万金。”
“刨去和盛钱行收产业花费的金银,皇上一共得了近三十二万金。”常俊鑫满脑子都是金灿灿。由此可见,和盛钱行压价压得多低!就拿芳华街那宅子来说,收不到六千两银,卖七千五百两。
大富大贵,见着糖包,好一阵欢喜。有一圈雪人陪着,一直玩到天黑才舍得离开。
腊月里忙碌,转眼就到了二十四。温愈舒也未多做打扮,简单收拾了番,带上那盒洗过的首饰就往乐和堂。
王氏本不愿去,只又怕儿媳困于辈分受委屈:“你姐姐今天也会代沐宁侯府赴宴。”
“这要感谢咱们小虎。”温愈舒帮婆母理了理褙子上的褶子。
“芊姐儿不去,咱们也不怵。”王氏从不端架子,但很清楚自个身份再是卑微,也是翰林院六品修撰的亲娘。沐宁侯爷见着她,也得叫声亲家母。去吴府吃个席罢了,她坐得稳。
云崇青掀帘入内:“马车已经备好,我送你们过去。”
温愈舒婉声:“好。”
不是整生,吴家说只请了亲近的几户,但来的人还真不少。三穗胡同路有些窄,马车只能单行。云崇青骑马将抵胡同口,闻敲锣,抬眼望去,见两列锦衣侍卫护着三辆金丝楠木马车拐进路道,缓缓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