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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恩伤心劲儿都快过去了:“明儿我看你抱不抱糖包?”
“糖包还小,你多大块头?”云崇青不想理他了:“我去爹娘那看看。”
“一道。”
翌日一早,温愈舒看夫君练完剑,两口子相携去乐和堂用早膳。吃饱了,一家四口又往团华院,看嫦丫和小圆包。再有两天小圆包就满月了,嫦丫熬着日子,她已经让相公请匠人打了四尺高的大浴桶。
“我都感觉头上有上百只虱子在爬。”
“半夜把我拉起来,给她捉虱子。”记恩笑道:“我一手端着灯一手扒发,虱子影儿都没看到,差点把她头发给燎了。”
温愈舒抱着吃饱奶,两眼眯达眯达要睡觉的小圆包:“还有两天,再忍忍。到时要觉家里洗着不过瘾,咱们叫上五姐,去京郊温泉庄子上泡。”
“成。”嫦丫玩笑:“生娃我走过一朝,觉得疼也就那么几个时辰。生下来,养个两三天,缓过劲儿便没事了。但做月子…我是真的做怕了。”
每回来,王氏都要查看脸色:“生孩子,身子大虚。不好好养,以后有的你罪受。”
“亲家太太说得对。”韦阿婆领着个婆子,端了一大陶罐进来:“五更就开始炖的羊肉汤,你们都用一点。厨房还在烙羊肉薄饼,一会就给上。”
虽然吃过了,但云崇青闻着味,还是接了碗,回头跟愈舒说:“我们分一碗。”
“好,”温愈舒笑看她夫君:“羊肉饼一张我吃不完。”
“剩下我吃。”
韦阿婆给孙女来了一大碗,然后往陶罐里搁了盐:“姑爷,碗给我。”
“阿婆,少一点。”
“好好。”口上是这么说,但韦阿婆盛起来,那是连汤带肉一大勺一大勺。
“够了够了。”
喝了两口汤,才出锅的羊肉薄饼来了。温愈舒将小圆包交给乳母,迎上夫君送来的饼子咬上一口,接过常汐递来的温巾子擦了擦手:“真香。”
韦阿婆就好这热闹:“大虎小虎也喜欢吃。只烙饼就吃个才出锅,不好带给他们。”
“对,”云禾半张饼已经下肚了:“这羊肉好,不肥不瘦还嫩。”
“侯府给寻的羊场。”记恩看他媳妇两眼盯着盐,脸撇向一边,往老弟身后挪了挪。
温愈舒就着夫君的手,喝了口汤,见记恩鬼祟的样子,正要笑话,守门的婆子来报,“夫人,门房说西平朗家来拜访。”
朗家?屋里人都愣住了。常汐和韦阿婆脸上没了笑,眼神尤其冷。嫦丫把汤放下:“不见。”
帘外婆子又道:“说是夫人的外祖。”
朗羡。温愈舒还真想见见,她也是个没福气的,都出嫁为人妇了,今儿才见着正经的外家人:“请他到青斐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