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庆华捏着手坐在那也不看秦淮茹,只紧紧地抿着嘴唇不说话。
“我们不否认棒梗就在现场,也给大家带来了影响,在这里我得先跟大家伙道个歉。”
秦淮茹很干脆地站起身,带着棒梗给屋里的邻居们鞠了躬。
棒梗的脸上已经没有了暴虐的神情,只剩下了孩子的胆怯和茫然。
这种场合哪里是小孩子经历过的,他更不懂为啥要这么做。
待秦淮茹带着孩子坐下以后,这才继续说道:“我也问过棒梗,小孩子不懂事,把大人之间的矛盾当成了仇恨,这是不对的。”
“我这做母亲的没教育好孩子,只能是亡羊补牢,批评教育。”
“是你婆婆教的——”
侯庆华突然开口道:“我就不信一个小孩子能下这么死的手……”
“三大妈,”秦淮茹被她打断,反过来也打断了她,道:“您今天要么跟我说,要么就去跟我婆婆说,您要说这个我就不说了。”
跟贾张氏说?
别开玩笑了,这院里没有一个能跟贾张氏说明白的,那不是个糊涂车子,那是老顽固。
侯庆华同贾张氏斗了几场,自然知道奈何不了对方,这会儿被秦淮茹提醒着,只能哼声作罢。
易忠海点头示意了秦淮茹说道:“让淮茹把话说完,人来了就是奔着解决问题的。”
“一大爷这话没错,我们是来解决问题的,”秦淮茹不卑不亢地讲道:“但也得说清楚问题在哪,是我们的问题我们不回避。”
“三大妈说是棒梗推了三大爷,这个我们不认,你要拿得出来证据枪毙他都成。”
她就看着这边讲道:“棒梗和我婆婆讲的是因为头一天的矛盾,被冤枉着心里委屈。”
“就盯着第二天,看看到底是谁做的这种事,我们也想要个明明白白。”
“你说没推就没推了?”
侯庆华按着桌子,指着秦淮茹那边道:“没推他,能从台阶上奔出那么老远去?”
“你要是吵,我们就走了。”
易忠海也是被吵烦了,这些事都吵吵一天了,他也陪了一天了。
这会儿他冷了脸讲道:“我们这一屋子人不是听你们吵架来的,让不让说话?”
侯庆华鼓着腮帮子瞪着眼,一个劲地喘着粗气,像是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秦淮茹也不搭理她,在一大爷的示意下继续讲道:“棒梗说他没看见三大爷摔倒,从他蹲下去解大手的时候就往回跑了。”
“咳咳,嗯——”
就在侯庆华要反驳的时候,李学武出言打断了她的节奏,问了棒梗道:“真没看见?”
“我真没看见——”
棒梗看着李学武讲道:“我要看见了,就不是喊三大爷拉……我就喊摔倒了。”
他这么说,大家伙也都知道他的意思了,当时大家听到的确实是这样。
李学武就问了这么一句,转头对着闫解放说道:“我能告诉你们的是,在没有证人和证据的情况下,谁都不能信口雌黄。”
“你们要打官司,那也是谁主张谁举证,尤其是这种民事纠纷案件,你们家找证据。”
他点了点棒梗道:“如果你们断定是他推了三大爷致死,那就报案,走刑事侦办。”
“但我还得说一句,报案是你们的权利,但是否立案,还得看所里。”
“就以目前我了解到的情况,你们拿不出其他证据的状况下,立案的可能性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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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学武直白地讲道:“到最后还得回到民事纠纷上来,你听明白我的话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