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见元帅。”何仁克与众位将军分站开来,恭声向迟飞施礼,似乎很惧怕他,站在一旁规规矩矩的不敢乱动。
迟飞大步走到何仁克面前,停下脚步应了一声,问道:“大帐在何处?”
“元帅这面请。”何仁克急忙闪身,让出路来。
迟飞一面向前走去,一面大声说道:“所有将军帐前听令。”
坐在大帐之中,迟飞环视了一圈,将目光落在何仁克身上。独目聚神,盯的何仁克心中有些慌张。
“你何日围困的江州?可曾攻城?敌军战力如何?”迟飞一口气问了几个问题,盯着他等候回答。
何仁克躬了下身,答道:“回元帅,昨日末将得知元帅大军欲来,便将这江州围了水泄不通,未曾攻城。前几日我军曾攻打过,敌军拼死抵抗,已经上了城去,却被打了下来,看似战力不弱。”
“敌军谁为将领?有战将几人?兵士多少?”
“这……末将未曾探得。”何仁克答道。
迟飞斜瞪了他一眼,喝道:“身为先锋,不知敌情便轻易进攻,实为大忌。梁国援军怕是不日便会抵达,我军需急攻江州,在敌军援军未到之时取下江州,以做基础。”
何仁克急忙躬身称是,说道:“如今元帅亲来,定可拿下江州。”
迟飞懒得理会他,看着江州城防图,开始派兵布阵。
“吴将军率本部攻打东门,王将军打西门,南门佯攻,留出敌军逃回的道路,否则敌军便会死战,反而增加我军伤亡。”迟飞抬头望向何仁克,继续说道:“使军队休息一夜,明日拂晓,以北门做主攻,何将军与我一起,全力攻打北门,一日之内定要破城。”
“是。”帐内众将齐声答着,一起望向迟飞。
这一夜江州城静的出奇,城中百姓多是熄去灯火,却无法入眠。偶有孩童啼哭,长辈便会急忙捂住孩子的嘴,小声说道:“莫哭,再哭便没了性命。”
城楼上,远航也是心事重重。敌众我寡,不知能否坚持到援军赶来。与孙柯对望一眼,咧起嘴角苦笑起来。
日头慢慢的露了出来,看到了江州城下的千军万马,将万条身影逐渐拉长,再拉长……
大力弓已经对准了城楼,前后两排,不下百十辆弓车,商国兵士正在向连弓车上装箭。
“传令,攻城。”单眼元帅迟飞一声令下,顿时战鼓咚咚,人沸马嘶,一场战争便在这阳光照射下,拉开了序幕。
“趴下。”孙柯大喊一声,紧紧地贴在了墙垛后。话音刚落,敌军的弓箭便飞上城墙,角度刚好,紧贴着城垛射过,迫使城上之人不敢露头。
“点火烧水。”远航蹲在墙垛下,回身喊着。早已准备好的青壮开始将柴火点燃,城上百十口大锅开始烧水。
“冲啊……”城下商军借着大力弓掩护,开始快速向城墙扑来。城上守军抬不起头,便蹲在墙垛后胡乱向城下放箭。
商军兵多,攻城云梯运到城下,一个接着一个架到了城上,兵士将钢刀叼在嘴中,开始从四面八方向城上攀爬。
“守城,快守城。”孙柯见弓箭停止,知道敌军已快上来了,起身喊道:“投滚木,把他们砸下去。”
守城兵士听令后,纷纷抬起滚木向下砸去。这滚木沿着云梯向下,一架云梯上的敌军被砸个正着,一连串掉了下去,传来一声声惨叫。
一个时辰过去,商军还没有一名兵士登上城楼,城墙下却丢下了无数尸体。迟飞在后方看得心急,没想到江州城如此难打,沉着脸色,喝声问道:“其余几门如何了?”
“回元帅,各门抵抗顽强,我军正在全力攻打,尚未破城。”
迟飞不语起来,足足过了好一会,才慢声说道:“上火箭,急速破城。”
迟飞并不想损坏江州,原本打算攻下来好驻军城中,抵御梁军,如今看来只得火烧江州,得了后再行修复了。
兵士将弓箭上包上浸满煤油的青布,弓车调高角度,大力弓带着火球,一支接一支的飞上城来,江州北门的城楼被火箭射中,开始燃起火来。
“快救火……”远航大喊一声,返身向城楼上水桶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