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开州,开州知州与守备亲自出城相迎,弄的远航很是不好意思。自己也是守备,与开州守备同职,那知州还高过自己半职,怎敢让人家出迎呢。不迎不行啊,谁叫远航虽为守备,却官居二品呢。整个国中除去他,其余知州守备不过四品。
开州的守备亲派一名将军,一百兵士护送远航过陇江,直至将远航送到固州地界方回。只要不在开州境内出事,他们便谢天谢地了。
固州也是如此,各级官员出城相迎,远航第一次这样威风,频频向街路两旁百姓挥手致意,得意之色跃然脸上。
固州守备也是不敢大意,派出一位上将,一位偏将,带领二百兵士护送远航去益州,阵势宏大,估计仅逊于印文帝出行了。
从固州出来,远航心情便沉重起来。再向前行十几里地,便到了翻天峪,那里有他的一位好兄弟——离莫。
到了路口,远航让护送的兵士在官道上等候,自己与众人下道进了翻天峪,两名将军跟随进来。
许久不来,这里已经见不到了小路。远航等人凭借印象,终于找到了离莫的孤坟。
幽林静静,野草青青,这位粗犷的汉子,如今静悄悄的长眠在这里。再没有了刀光血影,再没有了与世纷争,只与那青山为伴,黄土相依。留下的,只是远航眼中那永远的憨笑。
“离莫兄弟,我来了。”远航提起长衫,双膝跪在离莫坟前。啊金等人将一些吃食,酒肉摆了上去。
远航脑海里浮现出离莫的样子,仿佛正在笑着望向自己,说道:“大人,你怎的才来看俺,快把酒给俺,可馋死俺了。对了,我那妹子怎样了,大人可要好好待她啊,不然我离莫……”
远航见到离莫说到这里,眼泪哗哗地流下流水,举起酒坛,和着自己眼泪大口的将酒喝了下去。
再也控制不住自己,远航哭了出来。
“兄弟,离秋好的很,产下一女,取名知秋。待孩子大些,我带她们娘俩一起来看你。”远航哭着说道。将酒一下一下撒在坟上。
众人在离莫坟前祭奠了一会,付亚史劝说远航上路,不然怕夜晚错过驿站。远航看着离莫的坟,起身对跟在后面的两位将军深施一礼,吓的两位将军急忙回礼,不知远航要做何。
“二位将军,我不可在固州久留,我这兄弟葬身于此,无人照料,还请两位将军回去禀告知州,请他派人为我兄弟修缮一下这里,逢年过节差人来祭奠一下,便说日后我叶远航必有厚报。”远航是见离莫的坟已经被雨水冲刷的不像样子,想让人给重新垒砌。
两位将军点头说道:“叶大人只管放心,末将必会完成此事,再派几名兵士过来护卫在此。”
“多谢。”远航点点头,回身看了一下,抹去眼泪,走出了林中。
到了益州,远航受得了更热烈的欢迎。自己曾在这里做过知州,百姓还多有记得他。
“末将益州守备韩语,见过叶大人。”一员武将全身盔甲,在远航马前抱拳施礼。远航哈哈一笑,跳下马来,上前抱住了韩语。
“你小子,升的够快了,我在时你还是偏将,如今已是守备了。”这韩语自远航第一次到达益州,破小梁兵马之时便在孙柯手下,那时只是偏将,还奉命挖了益州护城河。
韩语咧嘴笑了一下,远航不忘旧情,自己很是感动。只是自己已经四十有二了,在他嘴中却成了小子了。
“叶大人还记得我。”韩语笑着说道。
“自然记得,那时我们一起抗击小梁,生死与共的兄弟,如何能忘。”远航笑着答道。
韩语点头说道:“末将得以做上守备,还要多谢叶大人。”
远航哈哈一笑,知道他是指自己调走孙柯,秦朝等人,才给了他做守备的机会。
“叶大人,知州大人身体不适,不能前来迎接,还请您恕罪。”韩语陪着远航进城,边走边说。
“无妨,我也只是路过而已,不必劳烦知州大人了。”远航并不在意,笑着向城内走去。
在守备府休息一夜,第二日一早,远航带上刀紫与啊金,出府上街,向着自己当铺走去。
自从撤出益州后,远航便将当铺丢给了董夫子。董夫子自己照顾不过来,便关闭了银行,只留下当铺经营。这一年多来风生水起,倒也自在,不但收了多名徒弟,还娶了一房小妾。
远航走近店铺,停下脚步向前看去。见店铺还是老样子,门里门外时有百姓出入,看来生意还算兴隆。
“你们走与不走,不要挡了咱家门路。”身后传来一个妇人声音,远航等人回头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