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敢情占了你的地了。远航干笑一下,站在了那老头身后。还未站稳,身后又有人拍着自己。远航回头,这回是个五十多岁的老者。那老者打量远航一下,迈步上前将远航挤开。
原来朝内官员都有自己的固定位置,殿内是没有外来官员的位置的,只能进殿见驾列于最后排。远航不知,站在了第一排。一个接一个的后退,最后远航居然退出了大殿之外。
奶奶的,这个憋气。远航站在殿外看了看身边的太监,转身过来,背向殿内,一屁股坐在了大殿的门槛上。
“上朝。”随着太监的一声高呼,百官齐刷刷地跪了下去。印文帝自帐后走出,扫视一下殿中百官,缓缓坐在了龙椅之上。陈福跟在身后,闪身站在一旁。
咦?那是何人,背对大殿坐在门口。印文帝向远航望了望。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百官高呼三声万岁,印文帝面带微笑,缓声说道:“众爱卿平身,门外是何人?”
远航扭头回望,见印文帝已坐在龙椅上,起身跪在了殿外,叩头说道:“皇上万岁,臣叶远航叩见皇上。”
“叶爱卿为何在殿外见驾啊?”印文帝扯着脖子喊道,声小了外面的远航哪能听得到。
“回皇上,殿内老臣欺负我,将我挤出殿外。”远航跪在地上委屈说道。
印文帝看了一下殿内大臣,笑着说道:“你且进来,便站到展司使身后吧。”
远航不情愿地站起身,走进大殿站在了展护身后。虽然是第二排,不过离皇上近,还是对前排那些刚才排挤自己的老臣们撇撇嘴。
“有本上奏,无本退朝。”
“皇上,老臣有本奏。”远航在下面看着,果不出所料,陈福已经迫不及待地站了出来。
印文帝脸上一抖,无意间望向了远航。
“有何本奏?”印文帝收回望向远航的目光,淡声问道。
“臣上书,弹劾江州守备叶远航谋害征北副元帅陈匾。”陈福话音一落,大殿之上哗然起来,百官目光落在远航身上。远航却不在意,微笑着向百官点头,仿佛不是在弹劾他,而是在表扬他。
“皇上,陈匾乃是死于顾鑫之手,那时顾鑫尚是小梁之将,此事阵前将士皆是亲眼所见,怎会是叶大人所谋害呢?”展护最先站出为远航辩护道。
印文帝点点头,对陈福说道:“陈司使,此时早有上书,事过多日,为何此时又说是叶爱卿所害啊?”
陈福弯身答道:“皇上,那叶远航为人狡诈,陈副帅身亡时,老臣便有疑惑。其一,兵士所言陈副帅前日与顾鑫大战几十回合不分胜负,翌日却一招之下便被斩杀,此点不合常理。其二,顾鑫乃马上之将,擅使大刀。而陈副帅伤口纤细,绝非大刀所伤,乃是被窄小利器取其性命,此点解释不通,最为可疑。”
印文帝沉思一会,说道:“陈司使,如今陈匾已亡许久,无法进行检验,你又如何证明自己所言不假呢?”
陈福淡笑一下,答道:“皇上,陈匾的确已死多时,不会为自己申冤,但有一人,可将实情讲出来。”
“噢?是何人啊?”
“此人名叫陈四,原是军中兵士,后被叶远航赠与银两遣散回家。”
印文帝道:“此人在何处?”
“已在殿外候着,请皇上唤来一问便知。”陈福心中恨恨说道:叶远航,这次我看你如何翻身,定要除了你为我那侄儿报仇。
印文帝向远航望去,心中很是奇怪,平日里从不吃亏的主,今日为何一言不发,难道是无话可对,承认了吗?你倒是为自己辩解啊,你不说话,我如何救的了你。这真是大臣不急,急死皇帝啊。
“叶爱卿,你可有话讲?”印文帝见远航不说话,自己实在忍不住问了起来。
“皇上,臣无话可讲,还是先将那人唤进来问过之后再行定论吧。”远航站在后排一弯身,居然还有心思对印文帝笑了一下。
印文帝瞪了他一眼,说道:“带陈四上殿。”
陈四被带了进来,双腿不停的发抖,扑通一声跪在殿上不敢抬头。
“陈四,抬起头来。”陈福在上面喝道。
当陈四抬起头时,印文帝大吃一惊,这不就是陈匾吗?难道陈匾没有死……
“皇上,此人便是陈四,相貌极其像副帅陈匾。”陈福在一旁解释后,向下对陈四说道:“将你所知如实道来,若有半句假话,定斩不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