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溪努了努鼻子,“都要出嫁了,能有什么事啊,拖到这会儿才做?”说完,沈安溪又道,“我帮四姐姐做。”喻妈妈哭笑不得,那事哪能六姑娘一起的啊。喻妈妈不好意思说白了,沈安溪又懵懵懂懂的不知道,她就是不走。最后芍药憋不住了,“喻妈妈要教姑娘明儿怎么洞房花烛,六姑娘……。”沈安溪脸唰的一下红透,“我走了。”说完,沈安溪就跟被狗撵了似地,赶紧下楼。那急切的模样,安容真怕她步芍药的后尘,摔下去。看着喻妈妈的眼神,安容脸红如血,羞的她扭头就走。喻妈妈也不好意思说白了,就将压箱底和小瓷娃娃放在安容的枕边,叮嘱安容一定要看,不然洞房花烛夜会闹笑话。这回,安容连耳朵都羞红了。舆洗了一番,安容就被请上了床。喻妈妈笑道,“一会儿瞧完了书,姑娘记得早些歇息,明儿要坐几个时辰的轿子,歇不好会很累。”这些事,安容前世都经历过,她没想到,还能有高堂很快,萧湛又不舍的将安容的手松开,转而握着喜娘递上来的红绸段。萧湛走在前面一步,安容由丫鬟扶着缓后一步。芍药轻声提醒道,“姑娘,有台阶。”虽然有喜帕遮着,但是安容还是看得见地的,只是偶尔会被喜帕上的流苏给挡住。安容心里就记得一件事,一会儿要先迈右脚。是喻妈妈提醒她的,进门迈右脚,将来生儿子。但是,她更想做的是另外一件事。进门之前,踩萧湛一脚,将来就不会被他欺负。可是现在他走前面,她只能踩他脚后跟了。喻妈妈说,踩脚后跟是拖后腿的意思。安容囧,你倒是停一步,让我踩一下啊。安容急啊,这上了台阶走几步就是迈大门了,到时候就是把他脚给踩烂了也没用了啊,这么多人看着,她又不好跑过去踩一脚,那还不得被人笑话死?安容一门心思就在踩萧湛脚上了,眼睛紧紧的跟着萧湛的鞋走。好像萧湛能听到她心中所想似地,真的停了,安容大喜过望。全然没听到耳畔有公鸭嗓子再喊,“皇上驾到!”就在所有人都跪下来迎接皇上的时候,安容在……狂踩萧湛的鞋。萧湛,“……。”“娘子,你跟我的鞋有仇吗?”萧湛无奈的笑。不喜欢,他可以换一双,不用这么狠吧?芍药笑晕。“姑娘,差不多够了,”芍药低声在安容耳畔笑道。安容满脸窘红。连理由她都想好了,“我踩虫子……。”萧湛看着鞋上的脚印,他很确定,没有虫子。安容这么一耽搁,萧湛也没有给皇上行礼。昭文帝身着龙袍,迈步上前,看了看萧湛。又瞧了眼盖着盖头的安容。笑道,“不用见礼了。”说完,迈步进了萧国公府。安容心中诧异。萧湛虽然是皇上的宠臣。可还没听说,皇上参加过哪个臣子的婚礼,便是宫里的公主出嫁,也得是他钟爱的。皇上才会象征性的露下脸。这会儿,皇上驾到。代表了对萧湛的宠信啊。前世,萧湛娶清颜,没听说皇上来啊?那时候萧湛还在京都了,这会儿。他急急忙从边关赶回来,也没机会在皇上跟前表现啊,皇上怎么偏偏来了?司仪继续喊。萧湛继续迈步,安容紧随其后。皇上来这么一打岔。安容早忘记怎么迈脚了。不过芍药注意到了,是右脚。过大门、迈火盆、跨马鞍……一路在吹吹打打中到了正堂。前世,安容到了正堂,就立马拜堂成亲,然后送入洞房。但是,现在,安容和萧湛被干晾在了那里,傻站着。一拜天地,倒是好说。这二拜高堂,萧湛的高堂……很复杂。靖北侯夫人是他亲娘吧,偏偏和离了再嫁。今儿靖北侯夫人来了,永宁侯也来了。问题是,靖北侯在,永宁侯夫人也在。总不好让靖北侯夫人和永宁侯坐在一起吧,虽然他们曾经是一对儿,但是现在不是啊,往事如烟,该忘则忘。让靖北侯做萧湛的高堂,永宁侯不愿意。本来就争的厉害了,偏又来了个凑热闹的。这人,不用说也知道指的是谁,皇上啊。皇上,九五之尊,不论走到那里,那位置总是最高的。总不能让他坐下面看热闹吧?屋子里吵的厉害,安容囧的不知道怎么办好。堂堂萧国公府,至于办个亲事办的这么“热闹”么?尤其是皇上,进门就直接把高堂的位置霸占了,然后端茶轻啜,一派瞧好戏的神情。本来,高堂的位置,就是一男一女。现在皇上占了一个,余下的一个只能是女的了。按理是靖北侯夫人坐,偏偏她这会儿肚子疼了。安容可以确定,她是装的。不好意思跟皇上平起平坐啊……靖北侯夫人不敢,其余人就更不敢了。最后,萧老国公脸黑了,“皇上,你该回宫处理政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