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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3页(第1页)

要不是顾虑太多,要不是这会儿四姑娘没有出嫁,大夫人这会儿早身首异处了。谁有闲工夫跟她磨磨唧唧?赵风心急啊,老太太是要杀大夫人。可是她得顾忌安容,顾忌沈安北。要老太太对大夫人出手,最少也要几个月呢,得安容出嫁。沈安北娶了媳妇,而且媳妇要怀身孕。不然守孝三年,嫡妻有孕,那是不孝啊。要是世子夫人一年半载的没有音讯,那岂不是要留大夫人一直活着?赵风扭眉表示,若真是如此,他会得心肌梗塞。好在,四姑娘恨不得大夫人即刻就死。萧湛坐在那里,抬眸吩咐赵风道。“让人护好李大夫,务必让他见到侯爷。”赵风领命,转身离开。看着赵风的呻吟像箭一样嗖的一下就消失不见了。安容心生羡慕,若是她也是男儿,她定学得一身本事,就不用处处仰仗萧湛了。安容正想的入神,萧湛将一幅画展开。安容回过神来,瞧见她画的画被涂上了颜色。正是玄青色,花纹勾勒。精致奢贵。画中男人,容貌俊朗出尘,一双眼眸寒光四溢,不怒自威,让人望之生畏。萧湛觉得,安容这幅画,将他刻画的淋漓尽致,入木三分。他有些不懂,安容是取下过他的面具,可是他记得当时脸上涂着黑乎乎的药膏,安容并没有瞧见过他的全貌,他也没有在她面前露过这样的眼神,她却能画的这么入神,好像曾经见过他容貌完好的模样一般?这种感觉很怪异,好像在他认得安容之前,安容已经认得他了。“你好像很了解我,”萧湛的声音蓦地传来。安容微微一怔,不知道如何回答。她了解他吗?她了解前世的他,但这一世,萧湛已经颠覆了她的认知,她不敢说对他了解。“你和我想象的不同,”安容回道。“想象?”这两个字让萧湛无奈一笑,“你想象中的我怎么样?”“生长在天上之巅,悬崖峭壁之上一朵迎着冷冽寒风的雪莲,”安容回道。高贵、危险、冷冽、可望而不可即。这是安容对前世萧湛的认知。“那现实中呢?”萧湛笑问道。现实中,安容撇撇嘴,“我还是不说了,我怕你听了会生气。”显然不是什么好话。萧湛还偏就想知道了,安容这样子,明显是说他天差地别。安容见他想知道,便笑道,“你这朵可望而不可即的雪莲,被萧老国公送给了我,包治百病。”之前只能仰望,从没有想过有采摘的那么一天。可是忽然,有一天,这朵人人渴望的雪莲落到了她的手中。恰好她又有一身的毛病。这朵雪莲就发挥效用了,也就是将一堆毛病的侯府收拾的服服帖帖。说实话,安容觉得为难萧湛了,让他帮忙处理侯府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实在是大材小用了。只是,看着画,安容眉头轻扭,“你为什么喜欢玄青色的衣裳?”萧湛眸光落到书桌上,眸底有抹黯伤,“舅舅说,我的身世就像玄青色。”安容怔然,萧湛的眸光,她注意到了,感觉到他说这话时的脆弱,瞧的叫人心疼,甚至心中腾起一抹想抱紧他的冲动。安容不明白了,她从没有听过,有人会用颜色来形容身世。玄青色。玄,乃黑色。青,则是介于蓝和紫之间,属于暗色,有光泽。他不是永宁侯的儿子么,身世很确定啊,怎么萧湛的话,像是不知道他的身世一般?“萧大将军什么时候说的?”安容好奇的问。“三岁吧。”“……。”屋子里气氛一下子凝固了起来。安容讪笑两声,“三岁时候的事,我早不记得了。你记性真好。”萧湛没有说话,不过神情早恢复一贯的神采了。安容岔开话题道,“我原是打算给你换种颜色的,既然你喜欢玄青色,那我就照着画上做了?”萧湛没想到安容画他是为了给他做衣裳,他看着安容,眉头一挑。“你觉得什么颜色的衣服合适我?”安容摇头,她要是想到了。就不会空在那里了好么,好像,最合适他的还真的只有玄青色。既然如此,那她就做玄青色锦袍了。安容想给萧湛量下身子。最后实在不好意思,想着晚上等他睡着了,直接量衣服好了。海棠迈步过来,几次张口望着窗户,眉头轻皱,怎么还没人送饭来?这会儿该吃晚饭了,怎么饭还不送来,难道不送了吗?海棠犹豫要不要通知厨房多准备些菜,窗户处就传来吱嘎声。两个大食盒摆在窗户上。海棠忙过去拎起来。晚饭很丰盛,饶是心情欠佳的安容,都吃了不少。不过。外书房。侯爷的食欲就差了很多,心里积着事呢,不查清楚,心里不舒坦。福总管敲门进去禀告,道,“李大夫出京。走亲访友,顺带采买药材去了。说是过了元宵才能回来。”侯爷点点头,发觉福总管手里有封信,侯爷眉头皱了皱,“谁送来的信?”福总管道,“是个小孩送来的,好像是给二老爷的。”福总管正好要去东苑,就顺带把信给二老爷送去。福总管站的离侯爷近,侯爷刚巧见到信上的字,认得那是庄王爷的笔迹。侯爷眉头轻扭,他知道二老爷和朝中部分大臣走的很近,有些人,虽然朝廷不查,但是侯爷心如明镜,要是哪一天皇上怒了,势必是抄家灭族的下场,他不赞同二老爷与他们往来,之前说过几次,二老爷不听,他也就不管了。他也曾好几次瞧见二老爷和庄王爷说话,两人关系亲密的很,只是送信,有必要叫小孩送吗?侯爷摆摆手,不想理会这么多,让福总管把信给二老爷送去。话说,福总管到了东苑,没瞧见二老爷,倒是瞧见了二太太。他事情忙完,二老爷还没有回来,就把信交给了二太太。福总管走后,二太太就把信放在了桌子上,问丫鬟,“老爷胳膊受伤了,他去哪儿了?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丫鬟摇头,“奴婢不知道。”二太太眸光落到信件上,眉头轻皱,手里的绣兰花锦帕轻扭,有些不知道怎么办好。之前,也有人给二老爷送过信来,其中有两次,她记忆深刻。中毒看见二老爷脸色突变,额头上还有豆大的汗珠,二太太心也提了起来,问道,“出什么事了?”说着,二太太把身子前倾,想瞅瞅信上写了些什么。二老爷把信纸一叠,脸色极差的他,火气也格外的大,“不该你管的事,少管,今晚我睡书房,不必等我。”说完,二老爷迈步转身。身后,二太太是气的直扭帕子,什么叫不该她管的事少管,他不是她的夫君吗?!他要是出了事,她下半辈子指着谁去?!丫鬟过来扶着二太太,低声道,“太太,像是出了天大的事了,方才奴婢瞧见老爷转身时,那脸黑的能滴墨,他不让您知道,肯定怕您担心。”丫鬟一劝说,二太太心底的怒气是消了一半,是啊,老爷素来疼她,不愿意她为了别的事劳心操神,自己还怨他,着实不该,只是能让老爷色变的事,那绝非是小事啊,二太太在心中祈祷,别是出了什么大事才好。再说,二老爷转身时,脸当即就冷了下来,拿着信的手攒紧,狠狠的用力,再用力,大有要将信捏的粉碎的感觉。等到了书房,二老爷坐在椅子上,看着信半晌出神。这是庄王爷的笔迹。却又不是。这样矛盾的事。让二老爷越加的愤怒。有些事,侯府不知道,外人不知道。但是他却心底清楚的很。庄王爷不可能给他写这样的信,因为他和庄王爷暗地往来极隐秘,庄王爷支持他,不可能给他写这样的勒索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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