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没有。&rdo;商成脸上的犹豫为难之色已经淡去,似乎已经下定了决心,深吸一口气道,&ldo;娘娘先前说的话很对,是您救我全家于水火,于qg于理,我不能违背您的意志。&rdo;&ldo;这就对了嘛。&rdo;王后松一口气,一笑,&ldo;你既然明白过来,放心,我不会记恨你,我会……&rdo;&ldo;但我也不能背叛当初的毒誓,我们曾发誓,子子孙孙若再有人背离誓言,则家族崩毁,男为奴女为娼。&rdo;王后一下顿住,脸色铁青。&ldo;你找死……&rdo;&ldo;是的。&rdo;商成苦涩一笑,&ldo;怎么做都是错。所以,我只能死了。&rdo;他忽然回剑,剑光一横,&ldo;嗤&rdo;地一声,喉间鲜血狂喷,&ldo;扑&rdo;地冲了王后一头一脸。护卫们惶然后退,王后大声尖叫,连钟ru石上观战的龙胤,也因为太过意外,不由自主松开了景横波的手。手一松,他便惊觉,伸手反捞,但景横波人影已经不见。下一瞬,她到了王后面前。王后被商成的血喷了一脸,糊住了眼睛,正在尖叫踉跄后退。因为恐惧和紧张,她的五官扭曲狰狞,满面淋漓血迹,一口森森白牙,看来如厉鬼般可怖。感觉到面前忽然多了人,她慌乱地挥手想要拨开,大叫:&ldo;护驾!护驾!&rdo;景横波一抬手,狠狠扼住了她的脖子。&ldo;关掉那管子!&rdo;她厉声道。王后挥舞着双手,挣扎要挣脱她,哪里在意她说了什么,&ldo;护……驾……&rdo;&ldo;护你个大头鬼!&rdo;景横波心头焦躁,抓住她脖子,身影又一闪。&ldo;砰!&rdo;下一瞬她顶着王后,狠狠地撞在最近的钟ru石上。王后的后背,发出一声&ldo;嘎吱&rdo;裂响。王后翻着眼白,想要惨叫叫不出,景横波的指甲,扼进了她的咽喉肌肤,每根指甲都she着杀气,要将她寸寸凌迟。&ldo;关掉管子!打开池子!我就饶你一命!&rdo;&ldo;我……我……&rdo;王后拼命地想要抓挠景横波的脸,哪里够得着,景横波拖着她顺着钟ru石一路滑下,钟ru石上的凸起,刮得王后连声惨叫。景横波稍稍松开手,&ldo;开池子!关管子!&rdo;&ldo;池子……池子关了……两年才能开……&rdo;王后嘶声求饶,&ldo;你放了我……我给你……啊!&rdo;&ldo;啪。&rdo;一声巨响,景横波顶着她,撞在了另一根钟ru石上,生生将那根钟ru石撞断,石头轰然坠落声响,掩去了骨头断裂声和王后的惨叫。景横波满心焦躁,满心烧燎着刻骨的怒火和恨,宫胤莫名其妙没上来,紫阑池的关闭无法再开,软管毒气的施放,似一块又一块重石,彻底压灭了她的理智,现在哪怕需要这贱人的骨头做钥匙开门,她也会立即将她摔成千百碎片!她到此刻,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宫胤出手那么冷酷狠毒,对于她这个在现代长大,在人权和自由平等思想熏陶中成长的现代人来说,一切对于生命的践踏和漠视,都是无qg且不道德的,但对于宫胤,对于耶律祁,对于裴枢,对于这些自小颠沛流离,在倾轧和y谋杀戮环境中长大的天之骄子来说,这就是他们的生长环境,是他们的生存之道,是他们赖以存活并坚持走下去的必备本能。所谓慈不掌兵义不掌财,仁义道德,在这里,活不下去!就算一开始能秉持仁义道德,但到最后,也要被那群利yu熏心满腹y谋手段层出不穷的贱人,bi到不得不下狠手。&ldo;你这种野心勃勃,到处惹是生非的贱人!毒妇!&rdo;景横波咬牙,狠狠道,&ldo;活着何用?&rdo;下一瞬人影一闪,她已经抓着王后,顶上了先前那软管伸出的山体。气体正是从那山体中抽出,经由软管施放,此刻软管被烧断,气体正哧哧而出。景横波一把将她的脑袋,塞进了那道窄窄的山fèng。&ldo;管子堵不上,就拿你脑袋来堵!&rdo;不理王后的嘶声惨叫求饶,她松手,撤回钟ru石上,龙胤紧紧盯着她,眼中异彩连闪。王后挂在山壁上,她的头就和那fèng隙差不多大小,如今被卡住,挣脱不出,那气体直扑她的口鼻,躲也躲不得,眼瞧着那扑腾挣扎的双腿,慢慢软垂,像一截烂面条,挂在山壁上。景横波低头,怔怔看着自己双手,忽然大叫:&ldo;你出来啊!你出来啊!我不怪你了啊!你看我现在比你还狠啊!你就别任xg和我赌气了,出来啊出来啊!出!来!啊!&rdo;声音凄切,在空旷山腹中盘旋,那些残存的丝带上的金铃,叮铃铃响起,纷乱。龙胤忽然轻轻叹息一声,道:&ldo;别喊了,就算软管里的气没有进入最底下,那门闭上,也是绝对打不开的。&rdo;景横波抱着钟ru石,发狠地道:&ldo;不行,我一定要下去,你走吧。&rdo;&ldo;你疯了,你没看见山体fèng隙没有被堵死吗?再等一会儿,我们也要晕在这里,还不赶紧走!&rdo;龙胤又伸手来拉她。景横波一让,忽然听见上头传来鼓掌声,有人笑道:&ldo;一个人的脑袋堵不住,再来一个人的脑袋,不就堵住了?&rdo;景横波头一抬,就看见一张笑得分外快意的脸。&ldo;商略!&rdo;她脱口而出。商国王太子,在dong口轻轻鼓掌,满脸的意外之喜,笑道:&ldo;夜半得讯,来这紫阑池一趟,想不到还真有莫大收获。啊,女王陛下,多谢多谢。&rdo;景横波望着他,心想这难道是又一个易国,不停地螳螂捕蝉huáng雀在后?不,不可能,和易国的连环无间不同,商国这些人,不可能这么巧都来了紫阑池,其间一定有人通风报信。商略不需要对护卫们威bi利诱,大王和王后出事,他就是顺理成章的商国主人,他坦然站在护卫当中,对下头的景横波道,&ldo;陛下,看在当初咱们一段qg分,看在你帮我除了那贱人的份上,本太子不忍亲自对你出手,你把采到的药jiāo出来,吃下毒药,发誓今日的事永不对外泄露,本王就让人救你出来。当然,你身边那个吃里扒外的家伙,必须要留下来堵dong。&rdo;他已经迫不及待自称上了本王,众人都低头听着,看看被堵了dong的王后,再听听底下已经没有声息,都觉得心里凉飕飕的。最是无qg帝王家。景横波望定他,勾唇一笑,&ldo;好呀。&rdo;&ldo;陛下可别像刚才对付王后一样,对付本王。&rdo;商略忽然狡猾地一笑,&ldo;本王可不能死,本王死了,谁来告诉你,这紫阑池还有个最重要的秘密,在大王寝宫呢?&rdo;景横波目光一亮,立即打消了出手狠揍一顿这家伙的想法,也不等对方来接,身影一闪,便到了商略身边,商略立即警惕地向后一退。&ldo;我信了你,你也不要玩我。&rdo;景横波冷冷盯着他,&ldo;你也看见了,我轻功内力很了得,你根本抓不住我。如果你把我得罪狠了,从此这样一个神出鬼没的人,和你不死不休,你下半辈子就得活在乌gui壳里,你自己掂量。&rdo;商略眯着眼睛,道:&ldo;女王是能人,本王不敢得罪。&rdo;又是人影一闪,龙胤也跨进dong中,商略对他态度便没那么客气了,厉声道:&ldo;来人‐‐&rdo;&ldo;太子。&rdo;龙胤面无表qg地道,&ldo;我在你王族呆了十年,做你商家紫阑池总管三年,你真的觉得,我这样的人,一点也不了解你们商家,一点都没留下保命的东西?&rdo;商略脸色变了变,盯住他半晌,最终一挥手,令护卫撤了刀剑。龙胤若无其事笑了笑,走到景横波身边。&ldo;父王母后死了没?&rdo;商略探头对下看,看样子还有点害怕人没死绝,就这么捞上来不好下场。&ldo;该死的人,总会死的。&rdo;龙胤冷冷答。商略这才下了决心,令人匆匆下去,将商王和王后的尸体背了上来,撕破了袖子,蓬乱了发髻,在身上撒了点灰土,又狠狠揉了揉眼睛,让眼睛发红如哭过一般,这才下令往回走。景横波迫不及待地问:&ldo;你说的紫阑池秘密呢?&rdo;&ldo;一直锁在父王宫中,我如何得知?&rdo;商略嬉皮笑脸地道,&ldo;说不得,得麻烦陛下亲自护送本王去取。&rdo;景横波心中犹豫,怕商略在骗自己,那就真的失去了救宫胤的最后机会,但又觉得商略没必要编这个谎,他完全可以闭门将自己留下,如果自己疑神疑鬼,那也会失去救宫胤的机会。左右为难,最终还是决定咬咬牙,赌一把。她随着商略经过来时通道,走到尽头就是门,门却推不开,商略又命人用钥匙开门,依旧打不开,龙胤上前一看,微微变色,道:&ldo;通往外山的门户已经做过调整,不是原来那门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