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头发,完全盘了起来,上面的官帽,全是金银珠宝,钻石玛瑙,金色的步摇,一动不动。屋子里,也没有风。
她的眼睛,是丹凤眼,眉毛显然是新修过的,又细又弯,像两道弯弯的月亮。
小巧的鼻头,花着红艳艳的嘴唇,婉如四颗凑在一起的红色樱桃,鲜红欲滴。
诸葛水生,用三分醉眼,怎么看,她都没有公孙玉儿美丽。
公孙玉儿,自从他们,红叶传诗后,便定格在诸葛水生的脑海里了。水醒着的时候,鱼游在他的脑海。水睡着的时候,鱼游在他的梦里。闭起眼睛的时候,水的脑海里全是鱼的影子。睁开眼睛,水的脑海里,却又全是鱼的影子。
诸葛水生,靠着门,闭起了眼睛:“鱼儿,我知道你的。”
他忘记了,他的美丽的新娘,名字里面,是有“羽尔”的。
夏侯羽尔以为,诸葛水生,再说她。
“你知道我什么?”
夏侯羽尔问了一句。
诸葛水生,吃了一惊,这才想起,她的名字里,是有羽尔这两个字的。
老天捉弄,却叫他的情人,名字叫公孙玉儿,而他的老婆,焦夏侯羽尔。
诸葛水生喃喃的说:“没有,没有。”心里想,亏得夏侯羽尔的名字,跟公孙玉儿的名字差不了多少,否则,自己乱说一句,可就惹得美人怀疑了。
可是,自己却又无心在这洞房里,呆着。
诸葛水生,转身出去。今夜是十五,月亮很大,很圆。可他的心思,无人能懂。
他的心上人,在干什么呢?
公孙玉儿或许,一定很痛苦,一定很失落,一定今夜,彻夜不眠。
诸葛水生,轻轻的关上了门。走到了院子中间。
夜已经很深了,家仆们,早就把院子里的一切,收拾干净了。只有张灯结彩的大红灯笼,还继续这白日的欢庆。
诸葛水生想起了公孙玉儿的新婚,她说过,那天晚上,她在门边,绑在凳子上,受那兰德方和如妃嘲弄。那兰德方喝的大醉。如妃恶狠狠的表情。她说过,这世上,这辈子,她永远不会忘记那天晚上。新婚之夜,是她的痛苦之夜。
诸葛水生想去看看公孙玉儿。自己的新婚之夜,却无法跟心上人结婚。但是,谁也不能剥夺他去看望他的权力。这世上,也还没有几个人,能阻拦他。
诸葛水生,飞身上了房檐。
夏侯羽尔在门后,看着他的样子,她无法理解他的所作所为。他想干什么。
看到他飞身上了天,夏侯羽尔大吃一惊。打开了门,走到院子里,他已经不见了。
那件红色的外套,从天上飘落了下来,打着旋儿,轻轻的飞落。
夏侯羽尔伸手,想接住它。衣服却被风吹的飘向了身后。夏侯羽尔转身,又去接,抬头看到圆圆的月亮,那么大,那么美丽。
衣服从夏侯羽尔的手上,滑了下去。飘落在地上。
夏侯羽尔“扑——”的一声,跪在地上,捡起了衣服,举在胸前,抬头看着明月:“明月,你告诉我,我的明天又在那里?为什么,他要出门而去?他又去了那里?明月啊明月——请你告诉我——为什么——”
夏侯羽尔痛苦的问月亮,声音却很沉闷。
她不敢哭,如果哭了,她怕惊醒其他的人。
跪了许久,她在进了屋子,关上了门,孤独在站在门后。诸葛水生,只喝了一点酒,然后就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