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一切的一切实在太过匪夷所思了,所以她忍不住多问了一句。
“当然。”
卫夫人沉声催促:
“动作麻利点,要是我儿媳有什么闪失,我儿子杀人放火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到时候你们谁都跑不掉。”
堂堂勋贵,簪缨世家,说得跟土匪窝似的,稳婆们吓得浑身直冒冷汗,为首的稳婆急忙表态:
“我们这就保大。”
然后她拿起血淋淋的剪刀,颤抖着双手,一步一步走向顾青沫。
不管是保大还是保小,总有生命要逝去。
这一剪刀下去,断绝的可是三条鲜活的小生命。
身为稳婆,于心不忍。
她是来接生的,不是来杀生的。
可眼下,她只能狠下心来杀生。
不管是保大还是保小,最后都必须选择杀一方,保一方。
杀人是为了救人。
救人就必须杀人。
多么可怕的选择。
稳婆感觉自己的双腿有千斤重。
明明没几步路,她却走得满头大汗。
望了眼躺在产床上满脸苍白,气息微弱的顾青沫,稳婆告诉自己,一切,都是为了救人。
她闭了闭眼,然后重新睁开,努力稳住颤抖的右手,握紧剪刀,狠狠刺向……
“住手!”
一道清越的声音突然响起。
稳婆吓了一大跳。
她慌忙住手,一脸疑惑地望向来人。
只见来人上穿桃花云雾烟罗衫,下穿百褶如意月裙,气质高华,容貌艳绝,明明还是个小姑娘,却比盛开的牡丹还要华丽高贵。
令稳婆震惊的是,一向稳重矜贵的世子爷,一见那少女,竟大哭起来。
站在一旁的卫夫人非但没有劝着点,还跟着一起大哭起来。
卫承风哭得像个孩子似的,一点形象也没有。
他一边哭一边抹眼泪:
“你终于来了。呜呜呜,你怎么现在才来?三天了,沫儿她已经苦苦熬了三天了。她天天喊着你的名字,说没能见你最后一面,她死不瞑目。”
云汐一边听卫承风哭诉,一边为顾青沫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