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阳宫女偏捷,争得楼前第一筹。
女童还要学习其他方面的伎艺,并且经常演练。也是这位宋白的宫词诗,对此展开了生动的描画:
帝诰皇坟味有余,万几无暇旋生疏。
终须别置三千女,分记金华殿里书。
后苑秋晴校猎归,淡妆宫女尽戎衣。
数中供奉谁精熟,斜勒骄骢掠草飞。
御府书踪字字奇,散教宫女仿来时。
研精笔法难停稳,并恨羲之与献之。
如此等等,俯拾皆是。皇家对女伎可谓情有独钟,以至爱屋及乌,还将伎艺作为贵妃入选宫中标准之一。叶绍翁《四朝闻见录》给人们讲叙:慈圣太后在娘家时,经常在寒食节间玩掷钱游戏,她掷出的铜钱可盘旋好久,侧立不倒,可为一绝。大约此事传进宫中,未过多长时间,她便被招聘入宫。
慈圣太后的入选,原因当然不止于此,但伎艺是她入选的一个重要因素,这却是不应忽略的。从东京、临安两大城市的“御前应制”活动来看,皇家所宠爱召集最多的主要是女伎。如小唱,有李师师、徐婆惜;嘌唱,有安娘;叫果子,有文八娘;杂剧,有杨总惜,等等。甚至临安元宵之夜所进行的傀儡表演,也都装扮成衣装鲜丽、腰肢纤袅的女伎……
究其根源,这是因为女伎用实力和风采,在众多的伎艺中奠定了自己颇具竞争力的独特位置。举例而言,有的女伎为了使自己的孩子也成为东京有名的伎艺人,便自幼加以调教。有一个刚满三岁的小儿,可没有他不会唱的乐曲,而且唱起来按皆中节,围观者里三层,外三层,连专职的教坊伶人,也都称赞这是奇迹。
说穿了,这是由于幼儿有一位精通乐曲伎艺的母亲,使他在娘怀里食乳时,就捻手指应节,由习惯而养成唱曲的特殊才能。不独如此,在所有的伎艺门类中,都可以找见这类具有高超伎艺本领的女伎。试以临安上千名的著名伎艺人所从事的行当来看——
散乐:张真奴
踢弄人:小娘儿
掉刀蛮牌:朱婆儿、俎六姐
讲史书:张小娘子
棋待诏:沈姑姑
演史:宋小娘子
说经诨经:陆妙静
小说:史慧英
影戏:黑妈妈
队戏:李二娘
唱赚:媳妇徐
鼓板:陈宜娘
杂剧:肖金莲
唱京词:蒋郎妇
诸宫调:王双莲
唱耍令:郭双莲
覆射:女郎中
撮弄杂艺:女姑姑
射弩儿、打诨:林四九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