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了随手拿起一幅,不过没有展开看,随手放下了。翻了两下,从最底下拿出一幅最小的画轴,眼睛是一亮。知了把画轴拿起了看看,道:“这画轴好旧啊。木质都发黑了,装裱也泛黄了,这几处边缘还磨损了。估计是时间太长了。”“是是,很多年了。起码有三百多年,是一位……”“行,是它吧。”知了说完,把这卷最古老的三百多年画卷往胳肢窝底下一夹,收了。“啊啊!知了小爷,这,这是古董。”寨主好一阵的肉疼啊,连忙摆手道:“这是我太爷爷留给我的。我们家祖不是土匪,是秀才。一代一代传下来的宝贝也没有几件,这是其之一。”“值钱?”知了看看手里的画轴,道:“如果是你太爷爷的东西,我还真不好意思拿。”“对对,我太爷爷给我的,是他太爷爷给他的。”寨主连忙说道。“那这箱子也挺旧的,我要了。”知了说着,把手里的画轴朝寨主一扔,随手把那只箱笼给提了起来。给个抱抱知了提起箱笼一抖、一倒,“哗啦”一下将里面其余的画轴都倒了出来。然后把箱笼往旁边一推,道:“它了。你要是还不愿意,我还要你那幅旧画。”寨主刚刚把那幅家传的古画接到手里,知了把那只箱笼给霸占了。寨主只觉得牙花子阵阵发疼,心肝也跟着不舒服。那只箱笼……算了,和这画起来已经是赚了。知了又往别处转悠,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格外闪亮。而寨主已经是提心吊胆了。怀里紧紧抱着古画,眼睛跟着知了的身形慢慢移动。不管知了站在哪儿,他的心尖都跟针扎似的难受。知了又拿起了一只铜炉。铜炉有半个脸盆大,面鎏银錾刻着古朴庄重的纹饰。不过因为年代久远,大部分的鎏银已经剥落了,还生了一块块的锈斑。加铜炉本身的氧化,看起来又旧又破,还很难看。知了用手指甲抠了抠铜炉面的锈渍,“啧啧”道:“这个太破烂了,给我吧?”“这个,这个……这个……”寨主一连说了三个“这个”,可是这铜炉究竟是怎么个矜贵他根本没说出来。知了挑着英气的眉毛,道:“你也不用太肉疼,我觉得这玩意肯定不是你们家传的。因为这面的铜臭味不对,应该是土里出来的东西。你们土匪平日里打家劫舍也算了,还挖人祖坟可不厚道了。这东西你留着摆在屋里多晦气?不如给我拿走呢。”寨主被知了的话堵的哑口无言,吞了好几下口水之后只得点点头,还得陪笑道:“是,是我们不厚道,不应该干挖坟掘墓的缺德事。”“那是了,以后走正道,或许我不来折腾你们了。”知了一本正经的道:“你们做的事越坏,我折腾的越狠。反正你们的东西、银钱都不是正路子来的嘛。”“是,我们懂了。知了小爷是匡扶正义、劫富济贫。”寨主觉得,黑吃黑这种事除了知了小爷之外,没有人她做的更利索了。知了又在屋里转悠了半圈,还看了一块虎皮。虎皮不是整张的,只有两块坐垫的大小,不过好在是脊背的部位。或许是年头多了,皮毛已经不那么光亮了,但是摸起来还是很厚实的。知了道:“你们山寨的聚义堂要铺也是铺整张的虎皮才气派嘛。这块褥子小,椅垫大的东西不伦不类的,给我吧。”问是在问,可知了已经把虎皮卷起来收着了。寨主肉疼、心疼、五脏六腑都疼。可是他们全寨子下也不敢惹知了小爷啊,只好忍痛割爱,点了点头。知了笑嘻嘻的去找了一块桌布,她拿桌布之前还挑选了一下,务必找了一块旧桌布,把这些个东西都打包,然后背起来走。寨主笑眯眯的送知了出门,还得叫小喽罗快点把食盒给提过来。生怕知了多等一刻,她又看了什么东西。知了等着食盒的功夫,想了想又道:“集市有个李二布庄,你们明天去一趟,把知了小爷刚刚做的两件衣裳和一双鞋子钱给结了吧。”这种事也不是你师父是谁?阿墨惊了一下,慌忙的把手松开。可是脸有难掩的尴尬,让他不自在的把身子也挪了挪。知了没有注意到阿墨的表情,只是觉得心跳的有点快,因为刚才那个抱抱让她感觉好熟悉,好……安全。“你,你背得是什么东西啊?好重。”阿墨回过神来,赶紧找了个话题。知了愣了一下,扭头看看自己背后的包袱,笑着道:“一些别人家不用的东西。我讨回来卖点钱,家里好过日子。”“你家很穷?”阿墨打量了一下知了,摇头道:“这种布料很贵吧。”阿墨不是没有见识的小子,他当然能够看出知了这一身衣服和鞋子都不是普通人家穿的起的。“是不便宜。不过我们家很穷,爹爹不太会做活,只能勉强维持生计。不过他们对我是最好的,他们把什么都给我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