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卿墨的手腕微微一动,鸾凤锥斜向一挑、一拨,将那只埋在柳雅颈的甲虫从她的皮肤下面挑了出来。“呼”柳雅长出了一口气,不顾着脖颈还疼,一把抓过卿墨的手腕一抖,将鸾凤锥挑着的那只还带着她血迹的银甲虫抖落下地面。地厚厚的一层“灰尘”呼啦一下散开了,仿佛是要躲避瘟疫一般。而那只银甲虫直接落在了地。银甲虫抖落一下翅膀,还要飞起来。但柳雅已经狠狠地抬起脚来,一脚落下,将那只甲虫踩成了一小滩银色带着血红的碎末。一只手伸过来,手捏着一块手帕,轻轻地按住了柳雅脖颈的伤口。柳雅转头看到卿墨那双漂亮的眼睛,透过茶色水晶镜片透出的几分关切。柳雅勉强挤出一点笑容,再次吸了一口气,说道:“谢谢你出手相救,我没事了。”说完,柳雅指了指她的神蛊王,带着几分的嗔怒,道:“那小家伙不听话,我来追它,却惹了麻烦。”卿墨摇摇头,表情恢复了淡淡的样子,他指了指腰间的绳子,示意柳雅也赶紧去。柳雅点点头,去召唤神蛊王。那个小家伙竟然还呆呆地停在石头顶不肯回来,难道不知道它刚才差点把自己主人的命给葬送掉吗?柳雅真的是生气了,一手按住了脖颈止血的手帕,迈步去,抬手准备将神蛊王捉下来。也在此时,那石头怪脸的下手稳健阿蒙达看到柳雅满襟鲜血的样子愣住了,掀起帐帘的手也微微的一缩。沧千澈没有说话,抱着柳雅直接进了帐篷,朝着里面一块铺好的毯子走去。漠和阿蒙达刚才是分别守在阿宁和墨玉身旁的,两人也不知道柳雅受伤的事,还以为沧千澈是带着柳雅回来休息的。当漠也看清了柳雅脖颈有伤口,前襟被血染了一大片的时候,也是慌了。“主子,我,我去拿药。”漠连忙起身去包裹里找药,他甚至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影卫为了主子受伤是正常的,可是主子如果为了救影卫有了什么闪失,那影卫是失职,是死罪。漠急急忙忙的翻了一个急救包过来,看着沧千澈把柳雅小心翼翼地放在毯子却又不敢前了。他虽然知道两位主子对他和阿宁都很好,可是沧千澈对柳雅的心意谁又不知道?现在柳雅伤成这样,若是澈主子要严办呢?漠已经开始打算着要替阿宁承担下来了,听到沧千澈道:“你愣着做什么?拿水来,先清洗伤口。”漠这才回过神来,见沧千澈的全部心思都放在柳雅的身,估计现在也没功夫治罪什么的,立即去打水了。沧千澈将柳雅领口的扣子解开两个,用干净的布巾沾了水把血迹擦拭掉,看到一条两寸来长的伤口。而且伤口很怪,皮里肉外的伤,有被啃噬的痕迹。血虽然止住了,但是那伤口距离动脉很近,看起来触目惊心。柳雅看不见自己的伤口,但是她从沧千澈犹豫又深沉的表情看得出来,自己伤得不轻。“没事。”柳雅按住沧千澈的手,说道:“把那块皮肤割开,里面可能有被腐蚀的烂肉。去掉,药,没事了。”“割开?”沧千澈的手僵了一下,有些不相信柳雅云淡风轻说的话,竟然是这样的操作。柳雅想点头,但是伤口疼,她只能闭了闭眼睛,解释道:“我被一只甲虫咬了,它钻进我皮下啃噬。所以不彻底清除伤口,发炎了更糟糕。”沧千澈怔怔地看着柳雅微微扬起的下巴,似乎是在让他立即动手。柳雅也发现了沧千澈的犹豫,声音里带着点笑声的问他:“你不会是害怕了吧?”“没事。雅儿,我会做好的。”沧千澈虽然是这样说,可是手伸出来却有些抖,僵了半天之后才想起想去那医药包,找柳雅那些特殊的刀片。柳雅大概已经明白了沧千澈动作的意图,清了清喉咙道:“还是别用我的刀了,用你的匕首好。包里那个白色的瓷瓶,白色绸布塞子的是伤药,处理好伤口之后擦,不会有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