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树儿却又摇了摇头,道:“二姐,这次你可错了。盖那几间铺子可是大姐的主意。”柳雅愣住了,她完全不相信,这么大的事情是柳絮儿做出的决定。柳雅并不是看不起柳絮儿,但是她觉得,柳絮儿不是那种敢于承担责任的人,骨子里有种懦弱的东西,是剔除不掉的。然而现在看来,显然并不是这样的。她低估了柳絮儿?大姐不一样了小树儿见柳雅吃惊的样子,也是笑着问道:“二姐,你是不是也不敢相信,这居然是大姐做的?”柳雅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点了点头。又解释道:“我不是说大姐不好,只是觉得她好像不一样了。”小树儿点点头,道:“别说是你,连我也不敢相信大姐有这么大的变化。不过我回去之后,看到大姐真的每天都在打理那几间铺子,而且还颇为心,我才信了。”柳雅舒了一口气,也信了小树儿的话。小树儿又道:“后来我找小囡问过一次,小囡说紫若姑娘回来过一次,说她跟着锦梅姑娘学到很多东西。大姐在旁边也是听着,然后在那一片房子翻修的时候,提出也盖几间铺面。我便知道,大姐是受了紫若姑娘的影响,但是这铺子真的是大姐想到的,还一手包办起来的。”“大姐真的变了好多。”柳雅赞叹一声,又道:“可是,既然大姐已经能够独当一面了,那徐晨明的事情……”小树儿听柳雅提到了徐晨明,刚才还兴冲冲地样子也换了一抹无奈,道:“这个大姐不肯细说了。总之,好像是伤了心,却又放不下。”“唉。”柳雅叹了口气,道:“还是情关难过吧。那大姐脸的伤好了没?”小树儿道:“好多了,起码我看起来是好了很多。她自己大概觉得不满意,所以还是经常带着面纱。不过面纱也不是很厚的那种,只是遮住脸的疤痕,看起来还挺好看的。”“是啊,总会好起来的。”柳雅也没有别的办法,现在她也不能回去,只能让柳絮儿慢慢的自己调整了。说了一会儿话,管家来请柳雅去吃饭。还说道:“潘先生已经走了,说是家里有客人,提早给秀绣姑娘放个假。”柳雅道:“怎么让潘先生走了?应该留他吃饭的。”管家赶紧说道:“留了,留不住。潘先生执意要走,还说要等他走了,才来告诉您的。”既然人都走了,柳雅也是没有办法。倒是小树儿也跟着惋惜,他在京城的时间柳雅长,因而也是听过关于潘先生的事情。本打算这次见到了,还能多聊几句,讨教一些问题的,却不料没有这个机会。柳雅道:“没事,潘先生以后天天都来教秀绣功课的,你还有很多机会向他请教。走吧,先去吃饭,也别冷落了程先生。”饭桌,程泽也是得到了柳雅的礼待。在柳雅看来,程泽也是亦师亦友的存在。程泽问起柳雅让他来这里的具体目的,原来当初小树儿请他来的时候,只是说柳雅在京城遇到了一个特殊的病患,请程先生过来帮忙的。柳雅道:“真没想到,只是托我弟弟请程先生来帮忙,您这么爽快的来了。这例病患的确特殊,暂且不说他的身份,单单他需要做的手术,我一个人无法完成。”程先生一听又是动手术,苦笑了一下,道:“柳姑娘真是抬举我了。这么多年以来,我对于外科手术还是不能够完全适应。真怕到时候给柳姑娘添了麻烦。”柳雅道:“程先生客气了,除了程先生和我合作过,我还真是找不到更合适的人选了。还请先生务必留下吧。”程泽一笑,道:“来都来了,自然是要帮忙帮到底,把那个病患治好了才行。我算是舍命陪君子吧。”程泽答应下来,柳雅也是心有了底。又约定这些日子两人最好商议一下手术的方案,分配一下各自的工作。一顿饭下来,相谈甚欢。午饭当然只算是匆匆吃过,又约定晚饭的时候好好准备,大家再继续把酒言欢。下午的时候,柳雅让小树儿带着程先生去京城各处转转。没想到,程先生的师兄虽然是御医,可是程先生竟然还是这就是恐婚症了这天一早,明娟过来把柳雅给叫醒了。娟跟着柳雅这么长时间,几乎都是任由柳雅睡到自然醒的。但是这次明娟叫柳雅起来,还特意把梳妆台那个大大的妆匣打开了,从里面拿出几根很特别的簪子,要给柳雅梳头。柳雅知道,那种特别的簪子是隐在发髻之的,盘发用的。她以前都是简单的发式,也从来没有用过。柳雅好的问道:“拿这簪子做什么?要盘发吗?今天有没有什么大事。”“我的小姐啊。你难道忘了,今天是去礼部选头冠的日子啊。”明娟一边说着,一边把柳雅按坐在梳妆台前,说道:“喜服不是前天拿回来了吗?今天去礼部,是让小姐按照礼服的样式选头冠的。”柳雅的嘴角一抽,感觉眉心一跳一跳的疼。她似乎、仿佛、大概……有点婚前恐惧症了。之前日子过得那么快,也都觉得很舒心。可是从前天喜服拿回来的时候开始,柳雅莫名的烦躁不安起来。她明白,这是自己终于要嫁了,那份忐忑叫婚前恐惧症。可是柳雅怎么让自己淡定下来,却一点都不能平静心情,反而越来越紧张。说实话,她笈进礼那天还紧张。笈进礼的时候,柳雅只是紧张了一会儿,迷迷糊糊的举行过仪式,她完全放松下来了。可是现在不同啊,她竟然揪心的烦,却完全找不到排解的办法。把她逼的甚至想逃,逃婚,逃的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