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幸福在眼前,是两个人都期盼了好久的美好时刻,怎么能够在这一瞬间溜走呢?柳雅甚至看了看已经意识不清的麻姑姑,牙关一咬再咬。可是她终究没有离去。因为柳雅觉得,自己已经被暖过来的心,不能再被冷漠感染,视人命如草芥的日子一去不返,她现在是一个真正的医者,医者要留在病患的身边。终于,柳雅听到了急急的脚步声。听那步调频率是一个女子的跑动。柳雅终于松了一口气,如果喜兰现在到来,一切都还有机会。至于把麻姑姑从鬼门关拉回来之后,这一切该如何收场、如何解释,那都是后话了。可在脚步声已经来到后门的时候,柳雅都已经看到了那一只将要迈出来的秀鞋。但随即听到喜兰“啊”的一声叫,像是受到了什么极大的惊吓。柳雅的心一沉,沧千澈来的太及时了沧千澈无法形容那一刻的心惊肉跳,他的雅儿,他的挚爱,他早认定了的、也要携手一生的女人,此时满身鲜血的模样,刺激的他满眼都是愤怒的火焰。但他拥着柳雅的手臂却是无温柔的,生怕稍微用一点点力气而使她的伤口加重。他甚至不敢呼吸,生怕气息大一点点会将怀里的珍宝吹散。那种揪心的痛,让沧千澈的身子都在微微颤抖着。柳雅一下子感觉到了沧千澈的不对劲儿,也立刻明白过来,是他误会了。柳雅连忙道:“澈,不是我受伤了,是麻姑姑。你来得正好,帮帮我。”柳雅说着,从沧千澈的怀里挣脱出来,指着后门外面的羊车说道。沧千澈一愣,再次低头看看柳雅,这才发现她的呼吸平稳,脸色如常。而身的血迹虽然斑驳,但大部分也已经干涸了,并不是鲜血。沧千澈这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眼的愤怒被温柔所取代了。他像是没有听到柳雅说话一样,也根本不去看后门外的羊车一眼,先是捧起柳雅的脸看了看,继而猛地再次把她抱进了怀里。“澈,你别这样,快去救人。”柳雅知道沧千澈为什么如此失态,所以只能再次把他推开,让他跟自己去救人。沧千澈这才点点头,低头对还坐在地的喜兰说道:“快起来,听雅儿的吩咐,去帮忙。”喜兰刚才匆匆忙忙的往这边跑,本来确定身后没有人跟着的。但是突然间后面有人冲过来,一把拉住她,回头一看还发现是太子殿下,自然吓得魂飞魄散,一下子摔倒在地。现在沧千澈叫她起来,喜兰的双腿还是发软的。但好在她摔倒的时候也没有把手里的东西扔出去,所以先把东西朝柳雅递过去,然后才扶着墙站了起来。柳雅一把接过东西,也不管喜兰自己站起来是多么摇摇晃晃的,而是转身朝麻姑姑跑去。再次回到羊车边,柳雅一握起麻姑姑的手腕,心开始往下沉。麻姑姑的脉搏已经非常的缓慢了,如果不仔细摸的话,柳雅甚至感觉不到她还有脉搏的跳动。但救还有一线希望,不救她真的完了。所以柳雅毫不犹豫的选择试试,她希望麻姑姑还有最后的希望。沧千澈也来到了羊车旁边,蹲下身看着柳雅,问道:“怎么回事?”“不是我伤她,但是现在说不清楚。”柳雅一边动手拆开麻姑姑脖颈裹着的布条,一边道:“这里我和喜兰行,你能不能帮我想想办法,怎么把这件事掩盖过去?”如果是别人的话,柳雅估计只能实话实说,最后可能还要把已经沉入井的梦儿交代出来。不是柳雅不道德,而是在这种情况下,正确的选择是说出真相。但现在沧千澈来了,柳雅的心里忽然一阵的平和与安然,她相信一切都交给沧千澈好。沧千澈拧了拧好看的眉峰,站起身来看了看周围,然后道:“行,你先救她,我去想办法。”柳雅抽空瞄了沧千澈一眼,看到沧千澈的表情大致明白了他的打算,问道:“抓刺客?”沧千澈吸了口气,点点头说道:“也只能这样了。”除了演一出闹刺客的戏码,怎么解释一个宫里的嬷嬷突然受了重伤?而且柳雅还牵连其,更不好圆谎了。至于这一出戏演出来之后,有多少人相信,不在沧千澈的考虑范围之内了。相信没有人会追查太子殿下的口供是真是假吧。至于能不能抓到那个刺客,那也是宫里的侍卫去操心的事情,和太子殿下一钱关系也没有。柳雅也不再说话,而是看了看颤颤巍巍走过来的喜兰,说道:“麻姑姑很相信你。在她最虚弱的时候,也只是真会演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