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墙头的那两个人已经顺着宫墙一路飞奔,几个纵跃不见了踪影。看那两人轻车熟路的架势,应该是对宫极为熟悉之人;再瞧着他们的身法和步态,二皇子狠狠的咬牙切齿,吼道:“沧千澈,是不是你?”“喂,是不是被认出来了?”赫连天祁一路猛追沧千澈,问道:“你那小身板瘦得跟狐狸似的,还不一眼被看出来了?让你在夜行衣里面多套两件衣,你偏不干。”沧千澈停住脚步回头看看,道:“是打算让他看出来呢。不然这顿打他不是白挨了?”“什么?你耍我啊?”赫连天祁气得一步跃到沧千澈的面前,揪着他的衣领问道:“出主意的是你,说是套麻袋、打闷棍的也是你。怎么最后还说是巴不得让他认出来?早知道这样,何必鬼鬼祟祟的偷溜进来呢?不如直接在路堵着他单挑多好?”“这有什么不对吗?我是想要让他知道,玩阴的我也不怕。下三滥的手段我也会用,而且街的小混混还难缠。”沧千澈一边把头的黑色布巾解下来,揉了揉被绑得有些凌乱的发丝,继续道:“我得让他明白,争江山,他师出无名,再折腾下去也不过是个乱臣贼子;抢女人,他棋差一招,我会他先下手,打得他母妃都认不出他来。”赫连天祁松开了沧千澈的衣领,白了他一眼道:“你不怕多年的部署毁之一旦?”“总是畏畏缩缩的他还以为我真是怕了他,一直部署下去永远都没有最好的时机。何况,他都已经明着开始打我女人的主意了,这个时候我还不出手,不能够竭尽全力的去保护雅儿,我连个男人都不算,还有争这江山做什么?”沧千澈说完,拍拍赫连天祁的肩膀,道:“既然雅儿是我的女人,我没有让她忍辱负重的道理。江山可以让,但是女人不行。在雅儿身动心思,要有挨闷棍的准备。不过,下次不一定是闷棍了,直接拖了他去砍头也说不定呢。”说完,沧千澈把手里的黑头巾随手一扔,朝赫连天祁摆摆手,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奔去。赫连天祁如今身为赫连家的新晋掌家,脑袋瓜子也不是白给的。他听完沧千澈的话,气得脸都白了。现在赫连天祁才明白,沧千澈之所以给二皇子打闷棍还来找自己,可不是给自己找乐子解闷呢,也不是真的需要自己帮忙。根本原因是这位皇太子殿下在杀鸡儆猴,警告自己别再想着打柳雅的主意了,否则,挨闷棍是迟早的事。“沧千澈,你大爷的。给我玩了这么一出。”赫连天祁气得朝着沧千澈的背影大声的骂了一声。只是没想到,已经跑出老远的沧千澈竟然听到了,还停了下来,回头看看赫连天祁,耸了耸肩膀,道:“你别忘了,我大爷是你爹。没有他的退位让贤,也没有我父皇的江山社稷。要是我有的选择,我真希望坐皇位的还是我大爷,你变成皇太子,能尝到我今天的滋味了。”说完,沧千澈才纵身跳进了一间院子,再不见了身影。赫连天祁被噎的半天没闭嘴,最后朝着不见踪影的沧千澈喝道:“你以为我很轻松吗?偌大的一个赫连家,都压在我的肩膀了。你当了皇太子还有个女人死心塌地的跟着你,我却母鸡都没见过一只。”赫连天祁这番话完全是气话,说完了便转身朝宫外跑去。他虽然对这里也熟悉,可是真心没有必要大半夜的在这一条条宫墙蹦来蹦去的玩儿游戏,还不如早早回去睡觉呢。而赫连天祁没有想到,他最后的这句话吼完,沧千澈这样的男人……不会轻功是柳雅唯一遗憾的地方,这个高度她想要凭空跳房顶是完全不可能的,所以需要有个借力。沧千澈一笑,道:“有我在,还要腰带做什么?等着,来了。”说完,他俯身从那个小天窗钻进来,双脚勾在房梁,来了个倒挂金钟的姿势,把双手朝柳雅伸了过去。柳雅对于这个动作再熟悉不过了,以前训练的时候学过好多遍。只要抓住对方的手借力向一荡,可以直接跳房顶。因而,柳雅在沧千澈的身子倒挂下来之后跃身而起,用双手去抓住他的大手紧紧交握在一起,借力仰身准备往跳。时机、高度都掌握的刚刚好,柳雅只要沧千澈的手臂稍微用力向一悠可以去了,却没有想到沧千澈在把柳雅的手抓稳了之后突然松了力。柳雅这一下好像是拉住的绳索脱结了一样,整个身子都垂了下去,差点没抓住重新摔回到床。“你干嘛要松开啊?”柳雅气得嚷嚷起来。她不信沧千澈抓不住她,也不信沧千澈和自己那么没有默契,这么个小配合都做不好。可柳雅的话音刚落,沧千澈的手臂屈起,竟然直接用手臂和身的力量将柳雅直接吊了去。在把柳雅拉到他肩膀的高度时,突然间凑过来吻住了她的唇瓣。柳雅被突如其来的吻亲的一怔,脑海想起两个人刚刚相恋的时候在竹林里,也有这样错位的一次亲吻。沧千澈的手臂非常有力,将柳雅稳稳的拉在身边,另一只手甚至还空出来揽住了她的腰,把她凭空吊在怀里,狠狠地在她的唇吻着,以慰相思之苦。直到柳雅感觉大脑都快要缺氧了,沧千澈才给她松了一口气,然后将她整个人托高,凭着勾在房梁的腿力和腰力,将柳雅送了屋顶。“坐好,我来了。”沧千澈确定柳雅坐稳了,才一个翻身从小天窗跳了来,又随手把掀开的瓦片盖回去,拉起柳雅道:“走吧,去看好戏。”被亲了这么一下,柳雅的脸都是红红的,气也是粗细不匀,她自己现在都“戏”还好看。沧千澈一笑,又俯身在柳雅的耳朵边轻轻亲了一下,道:“走吧,再晚了可看不到了。”柳雅这才回过神来,听着前面一直有人大声的吆喝着“抓刺客”。还有那连成一片的火把,把周围照得通亮,问道:“这么大的动静,你干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