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让秦雨缨出手相助,自然会将事情说得严重些。
实则,不过是徐家不肯兑现当初的承诺罢了,谈何扣押?
他硬起头皮,接而说道:“当初徐家与我说好,柔儿所生的孩子,皆随她姓,这事你也是知道的……”
“我并不知道。”秦雨缨打断他的话。
似乎确有此事,不过她不是从秦洪海口中得知的,而是听身边的丫鬟提起的。
既然早已不是一家人了,有些事她又何必帮?
仔细说来,她与秦洪海不仅不是亲人,且还有仇。
她的母亲牧雨秋,就是秦洪海害死的,若非秦洪海一度拖延,不肯如大夫所说的一般,为牧雨秋煎药温补身子,牧雨秋也不至于逝世得如此之早……
“如今你已知道了,徐家不肯兑现诺言,你可不能坐视不管。”秦洪海的话,打断了她的思绪。
他说得如此理所当然,秦雨缨听得一阵发笑:“你觉得,我该如何管?”
敢情秦洪海就是为这而来的?
她遇上难事时,从不晓得他在何处,而他一旦有什么难事,从不肯放过任何巴结利用的机会。
“自然是向那徐家施压,让他们交出我秦家的子嗣。这样做,你也不是没有好处,秦家子孙兴旺,今后一众小辈定会记得你的功劳。”秦洪海道。
他还能怎么办?
若非无计可施,哪会来七王府找这个逆女?
“若徐家不交呢?”秦雨缨淡淡看着他,“你是打算将他一家上下几十口全杀了,还是打算雇人将那孩子抢到秦家来?”
“自然是雇人将那孩子……”秦洪海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
说到一半,才觉秦雨缨的语气有些不对,连忙打住了话头。
不管是杀人还是雇人,都是有违律例、扰乱纲纪的事……
很显然,秦雨缨只是随口一说而已,是故意想看他的笑话。
“我说缨儿啊,你可不能胳膊肘往外拐……”秦洪海腆着一张老脸,丝毫没有退缩。
那可是他秦家而今唯一的香火,断了香火,叫他何来的脸面去见列祖列宗?
“你若不肯出手,我……我唯有日日去医馆堵森儿,逼他重新认我这个爹!”秦洪海语气坚决。
“即便你日日去医馆围堵,我也绝不会认你。”一个声音道。
说这话的不是别人,正是秦瀚森。
因担忧秦瀚森的安危,这几日,秦雨缨没让他去医馆,而是将他留在了七王府里。
听闻秦洪海有事上门,秦瀚森怕秦雨缨吃亏,连忙找了过来。
刚来到偏厅外头,就听到了秦洪海这一番理直气壮的话……
闻言,秦瀚森心中着实恼火。
恼火之余,还很是厌恶。
不是所有人都有这么厚的脸皮,在做出那么多丧心病狂的事之后,还能如此堂而皇之地找上门来,威逼利诱地要秦雨缨出手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