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双唇一阵泛白,心道自己险些忘了,皇帝早已将陆泓琛中蛊一事的真相说了出来,更是直接告诉众人,她才是此事的幕后主使……
她设计令陆泓琛中蛊,想必秦雨缨不会轻易放过她,更别提她还陷害秦淑妃谋害皇嗣,在冷宫待了那么多年……
这么一想,皇后隐隐心惊。
“皇后娘娘,当初那谋害皇嗣一事,是否是你派人所为?”秦雨缨问。
皇后很想摇头否认,嘴里却鬼使神差说出了一个“是”字。
一旁的皇帝,脸色难看了不止一分。
他早已猜到此事与皇后有关,可猜测是一回事,亲耳听皇后承认又是另一回事。
那可是他的大皇子,是他的亲骨肉!
若是活了下来,如今定是行了弱冠之礼,长成了一个翩翩少年……
他咬牙切齿,猛地站起身来,指着皇后大骂道:“亏你身为一国之母,道貌岸然,表象端庄,实则简直就是一个蛇蝎毒妇,就是将你千刀万剐,也难解朕心头之恨!”
他勃然大怒,皇后却不怒反笑:“可惜啊,如今皇上已没有那么大的本事,能将本宫千刀万剐了。”
此言此语,无非是在嘲讽皇帝大权已失。
皇帝手握大权时尚且动不了她,如今沦为阶下囚,就更不必痴心妄想了。
皇帝气得快要炸裂:“你这毒妇,朕这就杀了你!”
言罢,拔出一旁落兵台上的一把刀,就要斩去皇后的项上人头。
换做平时,秦雨缨自然懒得出手打搅,乐得看他们狗咬狗,可今日不同,今日她还有一大笔帐要同这二人算。
只见一抹银光飞过,数根银针击在那刀尖上,发出清脆一响。
银针看似微不可言,却令那刀尖生生止住了势头,没切向皇后的脖子。
“住手,我话还未问完,待问完了,你再杀也不迟。”秦雨缨道。
言语间,指间余下的银针,已然全对准了皇帝,只待他再有下一步的动作,就将他射成马蜂窝。
皇帝见识了她银针的厉害,自是不敢轻举妄动。
他可以接受自己死于陆泓琛之手,却不愿将性命交待在秦雨缨这女流之辈的手中。
在他看来,这无异于是对自己的折辱。
皇后吓得面无人色,先前的倨傲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浓浓惧意。
她心知秦雨缨救下自己,只是为了将事情问个清楚,故而心中并无半点感激。
洗脱秦淑妃的罪名之后,无论皇帝要杀还是要剐,秦雨缨都显然不会再插手……
“七王妃,你也是身怀有孕之人,难道就忍心看本宫与腹中的孩子死于刀下?”她忍不住问道。
“你杀那些怀孕的嫔妃时,可有拿这话问过自己?”秦雨缨反问。
皇后眸光一阵闪烁,心知自己无从辩解,索性咬紧了牙关闭口不言。
她贵为皇后,岂是那些卑贱的妃嫔所能比的?
她的肚子都还没动静,哪里轮得到那些贱人怀上皇子?
故而这些年,她对不少嫔妃下了手,因在太医院中安插了不少心腹,一次得逞,次次得逞,从未曾失过手……
那些贱人活该,那些贱人腹中的孩子也是活该,要怪只能怪阎王爷,怪不得她……
“我姑姑是否对那谋害皇嗣一事,毫不知情?”秦雨缨问。
皇后知她不问出个子丑卯寅,定不会放过自己的,于是颤声答了句“是”。
“这么说,事情全是你一人所为?”秦雨缨又问。
皇后再次点头,没有反驳。
“好,”秦雨缨也点头,眸光却冷,“我还有一事要问你,薛贵妃临盆在即却突然难产,是不是也是你一手策划的?”
皇后没料到她会突然问起薛贵妃,闻言好不诧异。
“说!”秦雨缨冷然催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