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刑房,雨瑞左思右想,决定将此事告诉秦雨缨。
与其信一个满嘴胡言的唐咏诗,还不如开口问一问王妃娘娘,如此,一切不就水落石出了?
有些事,着实不宜憋在心里。
她这么想的,也这么做了,来到秦雨缨房中,恭恭敬敬行了个礼:“王妃娘娘,奴婢方才去了刑房……”
“你去刑房做什么?”秦雨缨正校对着一册账目,闻言略略抬起了头。
如果没记错,雨瑞是府上的大丫鬟,且身兼管家一职,不必做这等送饭倒水的活儿。
“那送饭的春儿告假回乡了,奴婢顶替她一日。”雨瑞答。
秦雨缨心知若只是因为这桩小事,雨瑞不必这般郑重其事来见自己。
“你来找我,是因为那唐咏诗?”
雨瑞点头,心想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王妃娘娘。
她心知自己坏了王爷定下的规矩,低头垂目道:“奴婢见了那唐咏诗,一时不察,与她说了会儿话,请娘娘责罚……”
“你想要什么责罚?”秦雨缨既好气又好笑,“是打板子,还是抽鞭子?”
雨瑞抬起头,忍不住嗔怪:“娘娘,您故意吓唬奴婢……”
秦雨缨撇嘴:“不吓唬吓唬你,你在我面前永远这么生疏。”
其实倒不是生疏,而是雨瑞的礼数太过周全,秦雨缨早已同她说过无数次,有些事无需拘泥于礼节,可她就是不听……
见话题被扯远了,雨瑞言归正传:“娘娘,那唐咏诗方才同奴婢说了一番话,说……说娘娘是玄女,那边境的饥荒、瘟疫和异族的战乱,皆与娘娘有关。”
“哦?”秦雨缨轻挑眉梢,“她还说了什么?”
“她还说要奴婢信她,否则定会被娘娘所害。”雨瑞接而道。
乍一听这席话时,雨瑞还有些怀疑,怀疑秦雨缨这个王妃娘娘,是否真如那唐咏诗所说的一般,是个祸国殃民的灾星。
可有些事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她伺候了王妃娘娘将近一年,日常相处的一幕幕从眼前闪过,比区区几句轻飘飘的言语,要实在的多。
“你信了?”秦雨缨问。
“奴婢当然不信。”雨瑞断然摇头。
秦雨缨“嗯”了一声,站起了身。
“娘娘,您要去何处?”雨瑞忙问。
“当然是去刑房,见见那造谣生事之人。”秦雨缨答。
她行在前头,雨瑞紧随其后。
来到刑房时,唐咏诗在缩在一张木凳上闭目眼神,睁开眼看清来人,心里不觉不惊,显然没想到雨瑞竟真会将一切告知秦雨缨。
“听说,那瘟疫、饥荒和战乱,皆是因我而起?”秦雨缨开门见山。
唐咏诗听得讪讪,结结巴巴地反问:“我……我何时说过这样的话……”
“我就知道你不敢承认,果然是一派胡言!”雨瑞冷冷盯着她。
敢说却不敢承认,不是在撒谎是什么?
唐咏诗心里没好气,暗暗将雨瑞骂了不止一遍。
这丫鬟看上去挺聪慧,没想到竟这般的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