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雨缨心觉不妙,若被两面夹击,势必撑不了多时。
转瞬间,又有好几个死士围拢过来,咄咄逼近,招招致命。
“长姐当心!”
耳边传来“当”的一响,有人替她拦下一剑。
那个人,是秦瀚森。
秦瀚森早有习武的习惯,身形看似削瘦,武功却是不赖,可在咄咄逼人的死士面前,着实有些吃亏。
正节节败退,不远处忽又来了一人。
这人骑着一匹高头大马,穿着一身宽大的灰袍,瞧不清身形,脸颊也被灰布蒙住,只露出一双冷清的眼睛,手中舞着两把寒光闪烁的大刀,一来就砍倒了四五个死士。
那身手,令人不敢小觑。
“竹箐?”秦雨缨认出了那双眼睛。
她没想到,这种生死关头,竹箐竟会出现。
“七王妃、八王爷,兵部李侍郎已得到消息,正带兵赶往此处!”竹箐大声说道。
李侍郎?
陆文霍听得微愣。
他并不记得,兵部有哪个侍郎姓李。
秦雨缨朝他使了个眼色,他这才没再继续愣下去,点了点头道:“把这群乱党围住,一个也别放跑了!”
他中气十足,一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
原本来势汹汹的死士,闻言动作稍滞,最外头的几个,竟已忙不迭逃之夭夭。
秦雨缨看得出,这些人并无多少忠心。
又或者,他们刚来京城不久,还未被陆长鸣抓住把柄要挟,故而不会像寻常死士那般卖命。
形势急转直下,不一会儿,城门前就变得空荡起来,只余下了一众官兵,以及秦雨缨带来的数十人马。
“你们不是在城门外四十里处吗?”秦雨缨狐疑。
怎么一下子就到了城门口?
若在四十里开外,打起来或许还有几分胜算,而此处城门紧闭,前无去处,后无退路,继续打下去定是死伤惨重。
“是我大意了,原以为凭着一股蛮力便能冲进去,哪晓得……”陆文霍很是懊恼。
他觉得,自己在兵部的这些年,真是白待了,居然时至如今都未参透用兵之术,今日险些就成了他人瓮中之鳖。
若非那个灰袍女子及时赶到,将一众乱党吓怕,后果恐怕不堪设想……
“这不是已没事了吗?你入宫要紧。”秦瀚森安慰了一句。
他早就听陆文霍说了骊山之事,深知入宫解释的必要。
陆文霍点点头上了马,带上两个随从,便朝京城的方向去了。
秦雨缨举目四顾,已不见了竹箐的身影,想来她应是不喜抛头露面,所以才早早离开了。
“你在辽城那边,待得如何?”她转目看向秦瀚森,这个仲弟,十来日未见,似乎又瘦了不少。
“还不是和京城一样,只是乱一些,吃的睡的没家里那么讲究。”秦瀚森说得轻描淡写,实则是怕秦雨缨担心。
“回来了就好,小依都快担心死了。”秦雨缨道。
提起小依,秦瀚森眼中闪过一丝愧疚:“她……近来可好?”
“当然好,她都快成亲了,怎会不好?”秦雨缨故意挪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