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块千年寒冰怎么早不来晚不来,偏挑这个时候来?在府里偷偷练了这么多日武功,好不容易有几个人渣给她实打实练练手,她容易吗她?
不过话说回来,陆浩淼怎会如此惧怕陆泓琛?
狐疑的当口,陆泓琛已疾步走来,他虽未瞧见刚才那一幕,但也看得出眼前的秦雨缨神色有些微妙……
“你为何突然出来了?”他问。
“你为何也突然出来了?”秦雨缨反问。
陆泓琛不语,他见秦雨缨久未回席,心中不免担忧,于是就顺着她的足迹找了过来。
这园中显然不止她一个的足迹,还有些似乎是刚留下的,莫非……她在见什么人?
“本王问你的,你还未回答。”。
“我……看着这梅花挺眼熟的,索性过来瞧瞧。”秦雨缨随口瞎编。
分明只是个借口,怎料陆泓琛顺着此言此语说了下去:“这本就是你母亲家的旧宅,你以前难道未曾来过?”
什么?
秦雨缨闻言一怔,她只记得母亲叫牧雨秋,并不记得母亲有过什么娘家人。
寻常百姓自是住不起如此阔绰的园子,唯有有权有势的人家,才担负得起这假山园林的开销。
可若牧家有权有势,母亲牧雨秋生前又为何会被赵氏百般欺压,自己与秦瀚森,又为何这么些年无一个亲戚问津?
为不露馅,秦雨缨将疑团存在心里,并未直接发问。
毕竟以冬儿和雨瑞两个丫鬟的本事,打听出这些事应当不难……
此时,一双阴戾的眼睛正远远打量二人。
“世子爷,奴才打听到了,这女人是七王爷刚娶的正妃,听说七王爷对这女人很是喜欢,若因此得罪了他……”那师爷在陆浩淼耳边说道。
言下之意,是劝陆浩淼就此罢手,莫要徒生事端。
“七王妃?”陆浩淼捂着疼痛无比的手臂,咬牙切齿,“管她是什么东西,今日非叫她尝尝老子的厉害不可!”
“这……”师爷面露难色。
“这什么这,还不快去准备,只要你们这帮狗奴才把事情做得麻溜些,那七王爷又岂会发觉?”陆浩淼不耐地催促。
师爷硬起头皮应了一声“是”……
酒宴结束后便是游园,名义上是游园,实则是富家公子与大家闺秀相亲的大好时机,那些养在闺阁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若对哪家的俊俏公子动了心,便会偷偷叫丫鬟递些手帕、送些香囊,如此一来二去,一桩桩亲事便成了。
众人中,秦瀚森算是一张生面孔,因长得极为清秀,吸引了不少女子的视线。
他有些脸红,面对那些女子期期艾艾的目光,并未有所回应。
相比秦瀚森的略显拘谨,秦雨缨游园则游得漫不经意。
此时她心里装着另一桩事,压根没料到那陆浩淼贼心未死,所以当有丫鬟过来告诉她,秦瀚森在前头出了事时,她不假思索地就跟着过去了。
丫鬟走的是条僻静小道,秦雨缨快步跟在后头,二人渐渐远离了人群。
走了一会儿,秦雨缨突然心觉不对:“我仲弟到底出什么事了?”
那丫鬟闻言非但没回头,反倒愈发加快了脚步:“王妃娘娘一会儿就知道了……”
“站住!”秦雨缨心觉不对,正要拿住她问个清楚,耳后忽然传来一阵细微的破风声。
她转身一躲,奈何雪地太滑,身形一时施展不开,竟未躲过。
一根木棍重重敲在了她的后颈,手持木棍的不是别人,正是那陆浩淼。
看着秦雨缨软软倒地,他上前狠狠踢了一脚:“呵,刚才不是还挺得意吗,怎么这么快就蔫了?”
“世子爷,快些把她弄走吧,一会儿当心有人过来!”师爷急急提醒。
“狗奴才,我做事用得着你啰嗦?”陆浩淼将那棍子往雪地里一掼,吩咐几个小厮,“把她给我抬到那头的厢房去,点好迷魂香等我过来,我今日要好好骑一骑这匹野马!”
几个小厮立刻上前,将秦雨缨抬了起来。
一枚晶莹碧绿的玉佩,悄悄从她腰间滑落,掉入了厚厚的积雪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