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年眼圈也红了,忽然丢下银元,转身猛跑。
唐奥运向大家交代:“我不知道这件事。我回去一定查明是谁干的,以帮规处置,必不让如此丧心病狂者逍遥法外。”
大家都很有点感动,都纷纷说话了:
“我们都不知道唐二当家是这般好心人。”
“叫我为唐奥运就可以了。”
“怎可以……您现在贵为‘兄弟盟’的龙头老大……”
“或者干脆叫我做唐老二好了。”
大家都交头接耳:
“看来,这唐老二也真没架子。”
“我看他太做作,别有机心。”
“算了吧,就算造作,也总比崖岸自高的好。”
总之众说纷纭,直至唐奥运吃完了面,大赞好味,面店余老板就说:“唐盟主喜欢,你天天来,我天天给你做吃的。”
唐奥运付了钱,还特别多给一块大洋。
老板余春,人就称他为“愚蠢老板”一怔,“这是干什么?”
唐奥运竖起拇指道:“太好吃了,您特别费心,我特别打赏。”
在一旁的李祥催说:“龙头一番心意,收起来吧。”
余春把脸色一沉,拿起勺子、筷子,继续捞面去,不再理他们。
唐奥运弄得一鼻子灰,讷讷地在那儿,李祥怒道:“你怎么这般不识好歹!”
那老板却说:“我们这儿,热情招待,只当你是朋友。你多金要赏,大可到迎春阁去,不必来这儿充阔。”围观的人也哂笑散去。
唐奥运含笑道歉,欠身离去。
他还继续往街心行去。
向着“风雨楼”。
他真的要去“风雨楼”吗?
他要找谁?
要干什么?
人群散了。
暮色四合。
四周的人,渐渐少了。
“刚才那个撒尿的孩子,还有他母亲,别忘了那面店老板,以及说我有机心的那个行人,在一个月内分别杀掉,全要做得不动声色,死于自然,决不可使人生疑。知道吗?”在行馆里把衣衫换过身子洗净后的唐奥运低声吩咐道,“还有那扔屎撅子的,抓回来,交给毕恭、毕敬,我要他活足一个月。”
李祥马上垂首答:“是。”
易南千千忽然问李祥:“你为什么面颊忽起鸡皮疙瘩?心寒是不。”
李祥疾道:“这些人不知好歹,自然该死,没啥好心寒的。”
唐奥运盯着他,他的语调虽然很低沉,但每一句话都要比钉子还锋锐:“你忠于我,自然有锦绣前程。无毒不丈夫,当然只是用来对付那些反对我的人。”
李祥又垂手答:“是。知道了。”
唐奥运笑笑又道:“毛丰源收买人心,我也不能落人之后。以后这种巡游套交情的事,虽然讨厌,但还得抽空多做。”
李祥恭声道:“龙头明见万里,洞烛机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