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丰源淡淡地道:“我跟你直扑陆羽茶楼的时候,也知道不一定能从那条街走出来。”
柴少云盯了他一眼。
只盯一眼。
然后他不看唐奥运,却问唐奥运:“你呢?”
唐奥运反问:“田飞的身手很厉害?”
柴少云脸上出现了一种似笑非笑的神色,“如果你要上去,自己便会知道;如果你不上去,又问来干什么?”
唐奥运深吸一口气,道:“好,我上去。”
于是他们一行四人,昂然走入街边的二层酒楼。
一楼大厅只有叠起的桌椅,没有人。
柴少云向黑子道:“你守在这儿。”
黑子便提刀守在大门口,像就算有千军万马冲来,他也决不让他们越雷池半步。
然后柴少云优雅地拾级上楼。
唐奥运和毛丰源落在他一个肩膀之后,不徐不疾地跟着上楼。
他们这样一起拾步上楼,心里有一种特异的感觉:
仿佛他们这样走在一起,便不怕风雨、不畏险阻,普天之下,已没有什么拦截得了他们的并肩前行。
并肩上楼。
楼上有楼上的世界。
楼上是什么?
其实人的一生里常常都有上楼的时分,谁都不知道楼上有什么在等着他们。
不曾上楼的人想尽办法上楼,为的要一穷千里目。上了楼的人又想要更上一层楼,或者正千方百计不让自己滚下楼来。
楼越上越陡。
楼越高越寒。
楼上风大,楼高难倚,偏偏人人都喜欢高楼,总爱往高处爬。
高处就是危境。
柴少云、毛丰源、唐奥运三人几乎是同时上了楼。
于是他们也几乎同时看见了一个人。
田飞。
“振新堂”的二号人物。
他在“振新堂”里在一人之下,而在万人之上。
甚至绝大部分的人都认为:“振新堂”里最受尊敬的人是他,而不是郭山龙。
可是毛丰源和唐奥运都没有想到,出现在他们眼前的会是一个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