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喜连连摆手道:“那个……应该也没帮你们什么忙吧?”
吴端又问道:“你是跟在他后面的,对吗?”
“嗯,一开始离得挺远,天又黑,我都不大能看得清他。不过我他走得快点,慢慢赶了。走到十字路口的时候,我俩前后没差几米远。”
“那是说你能看清他的背影?你还记得他的体态吗?”
“大概是……有点胖吧——也不是特别胖,你知道,是人到年那种发福,个头……哎呀个头我记不大清了……哦!对了!对了!他好像秃头!是头顶那块,他一走到路灯底下,能看到头顶反着光,这个还挺明显的,老远能看见。”
错不了!那是周忠戎了!
在尸检报告后所附的照片里,两人注意到死者的确微微发福,且有秃顶的情况。再加腿瘸的特点,以及管证实两人的确是先后离开的吧,双喜看到的准是周忠戎了。
“你最后一次看到周忠戎的时候,周围有什么异常吗?请你再仔细回想一下。”
“真没有。”双喜摇头道:“是特正常地走路啊,我想想……好像他那条路还有几个行人?……哎呦我真记不清了。”
吴端知道已经问不出什么了。对双喜千恩万谢后,两人起身离开。
离开前吴端隐约听到双喜跟管小声嘀咕:“戴墨镜那个……挺帅……为啥在屋里还要戴墨镜?别是个瞎子……”
吴端想笑,他奋力忍住了,这忍笑使得他腹部的伤口有点疼。
痛并快乐着。
在离开之前,吴端叮嘱了管不要泄密,更不要私下里对案件造谣传谣,管连连答应,送两人出了门。
一出门,两人发现天竟阴了下来。
早从家出来的时候还晴空万里,此刻天却阴得如沉重的铅块,低低地压在两人头顶,风也凌冽起来,裹挟着细小的雪粒子,不知是下了雪,还是地的积雪被刮了起来。
两人坐进车里,闫思弦给吴端递一只保温杯,皱眉道:“天气预报也太不准了。”
吴端随便喝了几口热水,眼睛始终盯着手机的地图软件。
地图软件里标记着一条绿线。
那条绿线连接着周忠戎最后一次出现的吧,以及他临时居住的宾馆。在遇害前,周忠戎曾有5次往返在绿线标记的道路。
地图显示这段道路总共547米。
闫思弦启动了车子,一脚油门便到了双喜提起过的十字路口。
双喜的描述还是较具体可信的,因此两人推断,周忠戎是在过了十字路口之后发生了意外。
转过十字路口,吴端道:“距离宾馆还有207米。”
闫思弦道:“宾馆附近的一段路有摄像头,摄像头并未发现异常。再排除约莫一百米……”
“也是说……”吴端指了指眼前平坦笔直的路面,“周忠戎是在这3分钟左右的路程里消失了。
他要么是被人带走,要么出于某种原因自己改变了路线,总之,他消失了。”
闫思弦将车停在路边,两人下了车。
他们所站的地方,很可能有一条生命发生过意外,在前几天。可这里此刻看起来是如此的平静,积雪是平静的,挂了霜的树是平静的,过往的车辆和零星的行人的也是安安静静的,像一出萧条的默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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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儿人真够少的。”吴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