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浅轻咬下唇瓣,拿过床头柜上的鱼汤默默喝了起来。
傍晚时分,荣浅跟小米糍躺在大床内,门口传来阵动静,她咻地睁开眼,看到厉景呈从外面走来。
荣浅单手撑起上半身,男人走到床前,她刚要开口,却见厉景呈弯腰将床上的小米糍一把抱起,荣浅犹如被夺了幼兽的虎狼般惊起,“你做什么?”
“你不是想离开吗?我就让你尝尝,母女分别的滋味。”
“我不会和女儿分开。”
“我也不会让小米糍跟着你走。”厉景呈说完,快步往门口的方向而去。
荣浅跳下床,鞋也顾不得穿,三两步跑过去却被厉景呈一把推开。
门重重在她跟前合上,荣浅扑过去想要打开,这才发现门居然是被反锁着的。
她使劲拍打门板,“厉景呈,放我出去,你凭什么关着我?”
厉景呈带小米糍来到儿童房内,两个房间仅仅隔着一条走廊。
荣浅拉动门把,但却怎么都打不开。
小米糍在小床内玩了会,饥肠辘辘,一张嘴就要吃。
荣浅听到孩子的哭声清晰从那边传来,她整颗心悬了起来,月嫂将准备好的奶瓶放到厉景呈手里,男人接过后凑到小米糍嘴边。
她吧唧下嘴,舌头卷着奶嘴,却并不吸吮,她松开后大哭,“哇哇哇——”
“今天小姐就是不肯喝奶粉,”月嫂在旁边道,“少奶奶奶水还算充足,坚持母乳对产妇和宝宝都好。”
主卧那边传来敲门声,“厉景呈,你放我出去,让我给孩子喂奶。”
男人抱着小米糍走到门口,宝宝哭得声嘶力竭,一饿就跟掐掉她块肉似的,使出浑身力气哭,荣浅听得越发难受,“厉景呈,你混蛋,给我开门!”
厉景呈怀抱女儿,“既然你要走,小米糍就没有了妈妈,她必须要经历这一关,在没有选择的情况下,她不喝也得喝!”
荣浅拍打门板的手顿住,厉景呈是要让她断了离开的念头。
“呜呜呜,哇哇哇——”
厉景呈接过保姆手里的奶瓶往女儿嘴里塞,可她就是不肯喝,猛地一口呛在喉间,月嫂忙将小米糍抱过去后竖起来,一边替她拍打后背,“厉少,这可不行啊,小姐是真得喝不下,还是让少奶奶喂吧。”
“她既然狠得下这个心,就该习惯,以后小姐离开了她,照样要活。”
这都哪跟哪啊?
月嫂焦急不已,厉景呈站定在门口,他闭起俊目,“抱小姐下楼。”
“这,”月嫂叹口气,“好。”
“厉景呈,你给我开门!”
外面没有了男人的声音,可荣浅知道厉景呈这会还在原地,“我从没说过把小米糍留给你,你若不想给,我们就打官司。”
“你一个在校生,公司大权又在我手里,唯一的哥哥被逼在家伺候疯癫的父亲,你说,你拿什么和我争夺抚养权?”
荣浅骤然被剥夺掉呼吸般,“你掌控着荣氏,是不是早就防着这一步了?”
“你现在才知道,晚了。”
荣浅认命地闭了闭眼睛,“厉景呈,算心机,没人算得过你。”
“荣浅,你还想走吗?跟亲生女儿分离,你做得到吗?”
“连小米糍,你都想利用?”
厉景呈走到房间门口,同她只隔了一扇门,“如果你觉得我想让你留在女儿身边是利用她,那你尽可这样想。”
楼底下,小米糍的哭声一阵阵传到楼上,荣浅心急如焚,“厉景呈,你听得下去吗?”
“那你呢,你听得下去吗?哪天你真得离开了,她哭的时候会更多,别人说她没有妈妈的时候她会哭,别人开家长会,有妈妈陪着的时候她也会哭,她现在还不懂事,这点哭算什么?”
荣浅怔怔站在房门前,她的短,分明也被厉景呈给掐住了。
男人的脚步声由近及远,荣浅放在门板上的手慢慢握紧。
小米糍的哭声半晌后才逐渐停歇,许是哭得太累,要么就是妥协了,只能喝着奶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