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糟,迹部景吾有点心虚的收回手,郑重问候:“没事吧?”
这么一撞总算撞清醒了,她自己把手放到头顶,摸到那一头杂草满脸不高兴:“我像没事的样子吗?”
还揉的这么用力,想把她脑浆给挤出来么?
迹部景吾轻咳:“……抱歉。”
“算了算了,”织羽樱奈又探头回车里把包拿了出来:“谢谢你送我回家,现在时间不早啦,我也到家了,你就早点回去吧。大忙人和我不一样,今天肯定耽误了迹部君你不少时间,该说抱歉的是我。”
这种拉开距离的话一向是他对别人说的多,现在自己听到,总有些不对滋味。
他嗯了一声:“没关系。”
织羽樱奈调整好背包带:“那我走了啊。”
“嗯,走吧,”迹部景吾站着没动:“我,下车活动一下筋骨。”
她耸了耸肩膀,走进单元楼张着的黑洞洞的嘴里。
原来是有灯的,但是灯坏了已经很久了,没有人主动去修。
织羽樱奈忽然站住不动,定在了单元楼门口,像座雕塑。
——有人在看她。
她猛的回头。
好巧不巧,正好对上迹部景吾的视线。
隔着一段不算太远的距离,织羽樱奈嘴角勾起,不那么明显的笑了笑。
迹部景吾脸有点烧,立马偏过头错开视线。
假作看风景,实则自欺欺人:足立区哪有什么风景给人看的。
如果迹部景吾肯再仔细一点,就会发现对方看的其实不是他。
一高一矮,一胖一瘦。织羽樱奈的一双眼睛如鹰隼,穿过薄薄的夜色精准的捕捉到猎物。黑暗里两个隐蔽猥琐的身形在她回头那一瞬就利落的躲入了黑暗之中,像永远见不得光的老鼠。
再狡猾的老鼠也会有露馅的那一天。
慢慢来,织羽樱奈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回过身,哼着小曲儿一步一步走上楼:“好花不常开,好景不长在,愁堆解笑眉,泪洒相思带……”
楼道里的空气骤然寒浸浸的起来。
他才刚动了这么点念头,就听织羽樱奈凶巴巴的声音。
“不准动。”
织羽樱奈横插在迹部景吾和窗口中间:“我吃的完。”
这话让一个瘦骨伶仃的女生说出来还真没什么可信度,他缓和了声音:“你吃不完。”
织羽樱奈认真回答他:“不,我吃的完。”
“……反正餐厅一直在这里也不会跑,想吃下次再过来也一样。”
织羽樱奈问:“你请客?”
他说:“对,我请。”
织羽樱奈仔细考虑,表示很心动:“那下次就你请吧。不过下次是下次,这次是这次,下次不能代替这次,两次都要吃。”
迹部景吾被她的逻辑和哲学绕的头疼,一晕就随口答应了:“好吧随你。”
见迹部景吾不再提减餐的事情,织羽樱奈又把目光放回了火上翻烤的牛排上,专注无比。
牛排是现烤现做的,不过不是什么用餐高峰期,做菜的大师傅很快把盘子端上取餐台,铁盘和大理石做的桌面碰撞发出闷响,香气一荡就散开:“小心烫手。”
“谢谢,”迹部景吾端起盘子:“你,在这里等着,做好了让我拿。”
她盯着厨师掂锅,随口答应:“嗯,那就麻烦你了。”
竟然看都不看他。迹部景吾觉得心头又糊上一口老血:至于吗?他长的好歹也算冰帝公认一枝花,现在还不如一块牛排吸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