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清妃急急的起来,跑到自己的寝殿里,从自己的床下取出一个木盒子,木盒上头雕刻着繁复的花纹,有些像南疆祭祀当中的花纹,盒子上头挂了一把小金锁。
清妃从自己腰间的小荷包里拿出一枚纯金钥匙,细细的开了锁。
打开盒子,一股**的气息迎面扑来。
里头放着一个瓷坛,上头的花纹与盒子上的如出一辙,除此之外,里头还燃着一支香,已经燃去了大半。奇怪的是,这香在密封的环境里竟然还能燃着,那时明时幽的火点,此刻看去,带了丝诡异。
清妃看着这坛子发了会呆,良久,她颤抖着双手放到坛上,顿时,一股阴凉的气息缠绕住她,似乎还带着某种怨念。
南疆有一种说法,取百种入瓮,经年开之,必有一虫噬尽其它所有,此为盅。
……
“皇上驾到。”
内侍尖细的声音缓缓传来,清妃的脸上一凛,匆忙将这盒子锁上,推回床底下。
刚起身,皇帝已经进来,他的眉眼间有丝疲惫,凤眸里泛着血丝,明显是没有休息好。
清妃敛去自己眼底的异样,忙迎了上去,“皇上今儿怎么有空过来了?”
皇帝拉过她的手,在桌边坐下,“朕听吴太医说起,你的脉象有些奇怪,便想着过来看看,最近,你的身子可有哪里不适?”
清妃微微一愣,半天没听到她回答的皇帝侧了头,湛黑的凤眸温和的落到她的身上,细细看去,似乎还夹了抹温柔。
“怎么了?”皇帝轻声。
清妃陡然回神,她笑了笑,头轻轻的倚到皇帝的肩头,“臣妾的身子并没有什么异样,倒是皇上日理万机的,身子可千万要保重。”
皇帝轻嗯了声,右手随间的搭上清妃的肩头,“说起来,朕最近倒是总感到疲倦。”
清妃的眉眼听到这话瞬间复杂起来,但她还是立刻接口道,“那让吴太医给皇上诊诊脉?”
皇帝摇头,“可能是最近事情太多,不要紧的。”
“皇上还是要保重身子。”
“嗯,既然你没事,朕便走了,上元殿那里还有政务没有处理完。”皇帝说着,轻轻的将清妃从自己的怀里拉开,站起。
清妃温柔的站到一旁,体贴的上前替他理了理有些乱的衣襟,“臣妾恭送皇上。”
“早点休息。”
皇帝说着,便大步出去。
清妃看着皇帝融入到夜色中的身影,眸中渐渐叠起重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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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兰瑾轩郊外的宅子。
厨房的八扇门齐开,一道芝兰玉树的身子站在炉灶前,手里拿着铁铲正有模有样的在锅里搅动着。
未几,一阵饭菜的香气飘了出来。
权若雪坐在大槐树下,舒服的捧了花茶在喝,晶亮的眸子时不时的往里头撇上一眼。
“你就是这样对三少的?”
一道清丽的女声陡然从院外传了进来,权若雪将手中的茶杯搁下,回头看去。
只见,门口浅淡的灯火中,一道俏丽的身影缓缓走了进来,她一身雪纱裙,眉眼毓秀,月眸半眯,有些凌厉的目光正看向权若雪。
女子的长相很美,但是权若雪看着,却莫名的感到一阵寒意。
很奇怪的感觉。
“你是谁?”
来人是连雪,只不过她向来在众人面前以绿柳的面目示人,她的真容甚少暴露在人前,所以权若雪并不认得。
连雪冷冷的瞪了权若雪一眼,她眼底的敌意,又让权若雪有些了然。
连雪并没有理会权若雪,自顾自的在她身旁的凳子上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