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辣的酒精,她从未觉得酒有这么难喝。
可是为什么?
可是你怎么可以?
好好静静地看青二十七。
青二十七说:“好好,我们来喝酒。”
好好回答:“好啊。我们喝酒!”
青二十七从未觉得酒有这么好喝。然后好好的身子一晃,向青二十七的方向倒了下来。
…………
好好病了好几天。
平时都是她照顾青二十七,如今换青二十七来照顾她,也算是还了她的一点情。
好好一边喝药,一边想从青二十七脸上看出哭过的痕迹。
青二十七没哭。
不知道为什么,一连几天,青二十七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一滴眼泪也没流。
她告诉自己说,他不是坠崖了么?她也坠过崖。
坠崖的人,都会有奇遇,说不定在谷底遇见了奇人。
他会习得更高的武功;恩,说不定谷底有个美貌的医家仙女,他会忘记所有的痛苦,他爱上她,他们幸福地生活……
如此这般的人生,才是他应该有的。
青二十七应该为他高兴。
又想,她为什么要哭?她不要哭。他不想她看着他死,就是怕她为他哭。
她不要哭,她要听他的话,她不哭!
绝不哭!
有一天夜里,青二十七做了个噩梦。
她梦见床靠墙的一面爬满了黑色的蛆虫,密密麻麻地令人作呕,她躺在床上,想要往另一边挪,离这些讨厌的东西远一点,却怎么都动不了。
床头有个黑影。
他低头看她,她却看不清他的脸;她想要喊他,却发不出声。
而后他站起来,离开了。
他只留给青二十七一个模糊的背影。
青二十七恨自己:我为什么动不了?我为什么就是动不了?!
醒来枕边有泪。
她终于是哭了出来。
她抱住自己,在漫天遮地的黑暗里失声痛哭。
脑海里有关于陆听寒的一切都不曾呈现,她只是哭,只剩哭本身,好像哭是没有来由的。
她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