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暮成雪又轻轻地道:“我估摸着你的人生理想就是归隐山林。不过呢,又难免有点不甘心。所以呢,我们一起吧,等你证明过你自己之后,你的心就安定了。”
这女人,到底是个什么妖?
青二十七自己不甚明白的心理,又被她一语道破。
濛濛细雨中,白色的雪轿缓缓行进,路边的稻田有半人之高,村舍相呼应,芊蔚何青青,好一幅江南烟雨、好一幕诗情画意!
突然间,几道黑索从两边的郁郁葱葱中暴射而出!
索上有钩,钩上倒刺,瞬间拉住雪轿。
花千骨与花千瓣清叱一声,飞身而起,一人一边扑向稻田中隐藏的弩手。
青二十七与暮成雪对视一笑:某些人的出场,还真是了无创意,次次相同。
不过青天白日的拉住别人的马车比之上次大半夜拉人小船相比,实在太没必要,真不知他是作如何想。
然而她们嘲笑得太早了些。
弩手射出倒索拉住马车,在他们身后五丈,两三排黑压压弓手突然从连绵的稻田中人立而起!
拉弓!放箭!箭雨夹着细雨,向雪轿而来!
驾车的两匹马长声惨嘶,瞬间成了两团刺猬!
花千骨花千瓣再腾身,长剑飞舞,一边挥拨来箭,身法些些凝滞,但依然向前!
青二十七不由佩服暮成雪调~教有方。
按常理,她二人应该退回护主,为主人挡箭,可她们却深知决胜之道:要想箭不射,先杀射箭人。
但她们不退,箭亦不退,弩手目的达到,早已放松倒钩索,换之以弩箭同弓手配合,一轮又一轮地放箭,竟无半分停息。
青二十七想出手,暮成雪却将她一拉,冷笑道:“等等。”
密密麻麻的羽箭射到雪轿的白纱上,就像一拳打进棉花,无处着力,甚至轻轻一弹,软软地跌倒在地上。
跌落的羽箭就这样随着时间的过去,渐渐堆高。
青二十七这才知道,雪轿不只是马车,白纱不只为装饰。
就在此时,箭群中响起一阵尖锐的破空之声!
一支金色的箭!
一支含着凌厉内劲的箭!
一支后发先至的箭!
金光在空气中划过一道绝美的弧线,直指雪轿。
不用互相提醒,青二十七与暮成雪分开。就在这一闪身,那金色的箭夹着劲风穿透了雪轿的白纱!刮得她们脸上生疼!
有一个黑色的人,从众人间纵身一拔,以居高临下之势,搭箭、拉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