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你起来,我今晚回家住,你起来说好,你不同意我回家住吗?”
林洁钰跌倒在地上,她看着地上氤氲开的一片阴影,闭上眼,无力的倒在地板上。
顾以辰抱起她,紧紧的束缚在怀中,“没事了,都没事了。”
“我是不是以后都没有爸爸了?”
病房内,淡淡花香从窗台上弥漫而进,一缕香烟寥寥挥散,一群人被堵在门外,闲言碎语的声音时断时续的传入房中。
数名保镖面无表情的拒绝着所有人进入,连带着林氏总秘书长也被拒之门外。
秘书长为难的解释着:“现在董事长去世,大小姐又不见我们,林氏股票一跌再跌,如果再不出相应对策,只怕收盘之前林氏股价会跌停啊,现在股民人心惶惶,已经有几家合作商在考虑撤资了,让我进去见见大小姐好不好?”
“对不起,三少吩咐过,任何人都不能进去。”保镖公式化的回应着。
秘书长双手紧握,扯开嗓子直接开吼:“大小姐,大小姐,您听见我的声音过后麻烦让我进去,这件事真的不能再拖了,您让我进去啊。”
房门在下一刻被打开,顾以辰反手便将房门扣在自己身后,显然并不打算放任任何人贸然进入。
秘书长焦急的左右来回徘徊,不安道:“三少,我知道您是疼爱大小姐,可是现在林氏出了这种情况,林总的遗嘱秦绛律师已经宣布了,大小姐现在作为林氏新任董事长,怎么也应该出席今天上午的股东大会,董事长身后事也要有人处理,大小姐这样避之不见——”
“她身体不舒服,不能见客。”顾以辰打断他的不停重复,继续道:“你让公关准备好发言稿,由副总代理宣读,如若合作商要撤资,让他们尽管撤便好,苏胜的资金会在他们撤销过后的一个小时之内汇入林氏财政部,至于股价,由我撑着,你怕什么?”
秘书长噤声。
“最后关于林总的身后事,我想等她情绪好一点再说,你们全都散了,有什么事告诉我助手,他会转达给我。”
言罢,顾以辰径直转身走回病房,将身后一众还没有反应过来的高层瞬时避之门外。
病床上,女人窝在白色被单中,面色与之她身下的床单相比毫无差异,竟然憔悴成这样。
顾以辰将她重新揽入怀中,小心翼翼的顺过她杂乱的头发,“好好的休息,林氏我替你撑着。”
林洁钰点点头,双手紧紧的抱住他的腰,声音因为长时间没有说话而变得喑哑,“新闻都发出去了吗?”
“都发出去了,前来吊唁的人很多,我暂定安排在金逸庄园内。”
“好。”
“至于中毒的事情,我已经派人在调查了,林家大宅现在被封锁,一定会查出是什么人刻意谋害,你不用担心。”
“嗯。”
“再睡一会儿好不好?”顾以辰将被子掩在她身上,“我就在这里,哪里都不去。”
林洁钰攥紧他的手,生怕自己一睁开眼就消失不见了那般紧紧的抓着。
顾以辰轻轻的抚着她眉间的折痕,无论是门外还不肯散去的高层们嘀嘀咕咕的埋怨声,或者是放置在小桌上孜孜不倦闹腾的手机,他全然自动摒弃,就这么坐在床边,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入睡。
或许是害怕,她总会在初醒的时候茫然的寻一寻身边的位置,只要抓到熟悉的手,摸到熟悉的脸,她就会安然的再次闭上眼。
如果……如果摸不到,她会即刻惊醒,仓皇不安的寻找着屋子里的每一个角落,直到看到自己想见的人。
顾以辰知道这个丫头说着很坚强,其实异常脆弱,她很容易笑,也很容易哭,笑的时候没心没肺,而哭的时候却是痛到窒息。
金逸庄园前,各大豪门家族齐聚,不只是因为林家在A市的影响力,更因为此次主持葬礼的是顾家三少。
林氏董事长林嘉承突然暴毙,也在A市引起了一场不小的恐慌,虽然前段时间车祸重伤,林董事长也是逢凶化吉活了下来,而这次却被传言遭人下毒刻意谋杀,传闻一出,京城之内人人忧心忡忡。
什么仇什么恨,会这么无声无息的将一个上位者谋害了?
林氏一时之间被推至风口浪尖上,连带着遗嘱里得利最大的林洁钰也被传言说是最大嫌疑人。
林洁钰与林嘉承之间的恩怨外界众说纷纭,而最精彩的莫过于林嘉承曾高调宣布过与她断绝父女关系,也是在那时,两人之间便被传说成老死不相往来。
而在林嘉承出事当晚,林洁钰却破天荒的回了林家。
若说只是她突然想回去叙叙旧,估计人人都会以为那是天方夜谭,林洁钰是谁?她的倔脾气上来就算林嘉承用着八抬大轿,她也能冷嘲热讽的将所有人遣送回去。
“啪!”顾老怒不可遏的将报纸砸在地上,“给我查,是哪家没长眼的报社敢说这样的话误导大众,立刻查,谁敢毁我顾家人的清白,我就让他这辈子都甭想再提笔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