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女子慢慢的将手抬起来,微微曲起,十指修长,指甲上的蔻丹十分漂亮,“那本宫……更有兴趣会她一会了,不过一个亡国公主而已。”
她转头,看向后方那个走路十分困难的白衣女子,“我原先以为,明月姑娘是个胆子大的,如今看来,倒是我高估你了?”
她眼中的讥讽实在明显,明月脸上的笑容都差点绷不住。
“皇宫娘娘凤体尊贵,自然是不用怕她一个亡国公主。”明月笑容牵强,“但是,皇后娘娘也别忘记了,她如今好歹也是太子妃了。”
“阴黎喜欢她她才是太子妃。”女子半阖上眼眸,掩下几分杀气和不甘,“没了阴黎,她就什么都不是。”
明月不说话了。
这人是如今永昌的皇后,年纪很小,如今永昌帝已经有五十多岁,这皇后出自将门上官家,名叫上官娇,人如其名,自生下来,就是金尊玉贵,万般娇宠。
她眼底,大约是看不见别人的。
明月垂下自己的眼睛,嘴角轻轻勾起。
不过……她约莫是对如今的永昌帝不满意,毕竟出了一个阴黎,永昌帝老了,皇位只能是阴黎的,心高气傲的上官娇又会如何选择呢?
“说起来。”上官娇突然转身,笑着看向明月,“你能确定那残图就在余泱的身上?”
明月抬起头。
她并不能确定。
但是……不能也要说能。
要不是余泱,她怎么会被迫嫁到白竺,花依依要不是有了她的帮忙,怎么可能当上白竺的女皇,导致她被流放出去。
要不是偶然勾搭上了上官娇,以残图的线索为交换,她想必早就死在那流放之地了。
“我很肯定。”明月抿唇,“残图就在她的手上。”
她如今早已经没了退路。
余泱,你也尝尝看,走投无路的感觉。
马车上,余泱在补觉。
阴炖炖和阴汤汤出奇的沉默。
“破云骑在你手上吧?”冷不丁的,余泱问了这么一句。
坐在她身旁,指尖把玩着她发梢的阴黎则是一愣,然后温柔缱绻的眉眼漫上几分冰寒。
“我不会把破云骑还给你的。”
余泱瞟他一眼,这人,过了三年,喜怒无常这点倒是变得更加严重了。
“我没想着要回去。”余泱扶额,“我说了,这次跟着你回来,我肯定不会跑了,你反应别那么大。”
阴黎抿唇,将下巴搭在她肩膀上,唇角弯起,一个邪肆的笑。
“我不信!”
“那我换个问题。”余泱看向窗外变得越来越繁荣的景致,“永昌皇室,有哪些人?”
她就只认识一个花寅而已。
阴黎听了这问题就冷嗤了一声。
“你管他们有谁。”他眼中带着浓浓的戾气,“不需要在意他们。”
余泱轻笑,好吧,既然他都这么说了。
“需要我进宫请安吗?”余泱有些困倦的揉揉自己的眉心。
阴黎眼中不可控制的流露出几分宠溺,“不用,回去你什么事都不用管。”
余泱摊手。
没过多久,他们就到了永昌阴黎的府邸。
阴炖炖和阴汤汤还是第一次来中原,歪着头很新鲜的样子。
“这里的人都穿的好奇怪。”阴汤汤咂嘴,“这就是以后咱们的家了吗?”
她仰头,看着高高的府邸,“好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