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扯着任寒的袖子不肯撒手。
任寒低着头,一言不发,脸色白得可怖。
穆子越一拳砸在了柱子上,昨天手上的伤口又再次裂开。
他一定要带走小晚儿,哪怕她不愿意,哪怕他放弃这个宁王的身份!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穆子越把自己关在了屋子里,滴水不进。
苏陵站在门口一点办法也没有。
突然,木门开了。
苏陵刚要开口,穆子越低声道:“备车马,做好接应,今晚救了人后本王要连夜出城,往南走,一路上安排妥当,多派几辆马车作为掩护。”
苏陵一惊,本来的打算是带着县主回到这里,等皇上醒来再做定夺。
“王爷,计划有变?”
穆子越冷笑,“这是本王至始至终的计划,本王要带她走。”
“王爷!这么做……是与皇上为敌,与天下为敌啊!”苏陵跪下,“王爷三思!”
“本王已经想得太久了,这一次,也该做个决断了,这里不适合她,为了穆君毅她妥协了那么多次,现在本王为她做这个决断。”
穆子越回身,“快去安排,此事不得走漏风声。”
苏陵心里一凛,还是起身快速地离开了。
入夜,宫中的冷宫愈加寒凉,只着了一身单衣的薛亦晚倒在冰冷的地砖上。
满身的伤口因为寒凉暂且压下了痛意。
薛亦晚紧闭着双目,梦靥和现实在交织,她仿佛回到了前世的时候。
在大牢中每日受着折辱。
这一世自己改了历史改了结果,没想到最终还是落得一样的下场。
只是,前世,她是带着恨和怨念死不瞑目,可这一世,她放不下穆君毅。
这个男人贯穿了自己重活以来的至始至终,喜怒欢嗔都和他有关,像是这一世自己是为了这个男人而活一般。
越是陷入冰寒,这种感情就越是纠缠着她。
她紧紧握着那枚凤簪,她其实并不在乎这是凤簪还是最简陋的木簪,这是穆君毅送给她的成年礼,也是穆君毅给她的承诺。
如果他醒来,得知自己叛国通敌甚至谋害他,他会相信那些铁证吗?
不会的,君毅,你会相信我的,是吗?
薛亦晚迷迷糊糊又沉睡过去。
很快,月光就透过窗口洒下来。
砰地一声,门又被大力粗鲁地推开。
“公公,她的嘴实在是太硬了!昨夜都折腾了一晚上了,会不会死了啊?”
“郡主不是送了好些续命的药来?给她灌下去!”
“公公这下子可是走上了郡主的门路,以后富贵无限呐!”
掌职太监笑了笑,“废话什么,杂家是为皇上办事!”
“是是是!”小太监拿着一小瓶药走向了薛亦晚。
他一把扯起了薛亦晚的头发,看着那依旧美艳的脸,啧啧称叹,“死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