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杏姑离开的背影,薛亦晚也下定了决心。
她想到了那枚铜钱,脸色肃穆起来,穆余清并不蠢,甚至他的心机比自己还要深。
如今自己不在他的身边就更难洞悉他的行事作风了,很多事也和前世大不一样了!
这一点让薛亦晚深深地蹙起了眉头。
她是逆天重生之人,但却不是上天能关照一世的,凡事都要靠自己,这一盘棋已经散了乱了。
一切都重新开始了,她的优势也渐渐被磨砺殆尽。
“小姐?”
如意的声音拉回了薛亦晚的思绪,她回眸浅浅一笑,“没事,我的药箱在么?”
如意点点头,“殿下派人送来了。”
接下来的几日薛亦晚倒也算是清心静气,配置着压制蛊毒的药,每日在药香的熏陶下愈加沉着冷静。
“丫头今日的药煮的香!”
薛亦晚也不理会这个总是不问自来的老人,她感觉得到这个老人对自己的示好之意。
可是她并不想利用这么个旁观者。
“你这死心眼的丫头,不说京都的事你就不理老夫?”这老人挠了挠头发。
他真是想不到,自己在各国都是声名显赫,到哪里不得是前呼后拥,偏偏一而再再而三地遇到意外。
一是穆君毅这个臭小子,已经让自己头疼了,没想到又来了个折磨自己的丫头片子。
他可是人人口中的医仙药圣,他白及的名号摆在哪儿不管用?偏偏这个死心眼的丫头连自己的名字都不问一下!
白及吹胡子瞪眼地坐在了薛亦晚摆在对面的藤椅上。
当他想到这丫头平日都是一个人煎药,这藤椅肯定是特地为自己摆的,他立刻又浮起了笑。
到底是自己看中的徒弟!
“丫头,你还守着这么个死人做什么?那皇帝老儿马上就要举办葬礼了,臭秃驴都请了几百人了!”
白及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笑得狡黠又带着几分邀功。
薛亦晚摇着竹扇的手一顿,冷笑道:“果然如此。”
白及笑眯眯地望着薛亦晚,“丫头说说呢?”
这些日子白及天天过来闲聊,京都的消息也是不断往薛亦晚的耳朵里倒,薛亦晚也习惯了和他闲聊几句。
“皇上是怎么公布太后的死讯的?”
白及笑道:“这还用猜?这皇帝老儿惯来是个冠冕堂皇的,借口那还不是说的比唱的好听?”
说着他惟妙惟肖地模仿起来,“太后病重,朕不能亲自侍疾于旁,如今太后病重而去,乃是南陵之大哀。”
薛亦晚噗嗤一声笑出了声,普天之下除了这老人还有敢这么打趣皇家的人么?
白及呵呵一笑,“怎么样?老夫是不是说得比他穆元朗好多了?”
薛亦晚迟疑了一瞬,“前辈认得当今圣上?”
白及不屑地摆了摆手,“不提他!扫兴!”
薛亦晚无奈地摇头一笑,她本也不是个刨根问底追问他人私事的人,自然也就没了兴致。
白及见她不问了,笑眯眯道:“这都是老夫的秘密,丫头要是想知道不如就拜了老夫为师,以后老夫连他穆元朗儿子的私事也照样说给你听。”
还不等薛亦晚开口,门外传来了低沉冷肃的声音。
“本宫的私事,就不牢你费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