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思索半晌,又道:
“不如,酿哥哥与我解析解析?”
陈酿点了一下头:
“你自说来就是,我亦好奇得很。”
七娘尽力回想着白日的场景,一句又一句,几乎一字不差地告诉了陈酿。
陈酿听罢,只愣在那处久久不能言语。
原来,邓容君负气而出,并非为着自己的主张,而是为着七娘!
这般奇事,骤然遇着,直能教人惊掉下巴!
偏七娘心思单纯,对邓容君的心事还浑然不知。她把去襄阳的话讲出来,可不是惹人误会么?
陈酿只道七娘惹了风流债,一面憋笑,一面道:
“小祁莨,为兄还真是小看了你!”
七娘一脸不解,他怎的蓦地唤她祁莨来?旁人早已熟睡,眼下只他二人,为何又不是“蓼蓼”了呢?
她为此而有些失落,只撅着嘴不言语。
陈酿见她委屈模样,更是笑得厉害,却强忍着不出声。
只听他低声打趣道:
“你还委屈了?无端引逗人家小娘子,可知罪过?”
这话听来莫名其妙,七娘只呆愣愣地望着陈酿。她本是一介小娘子,又并非浮浪男儿,何来引逗旁人一说?
她心下只道,也不知今日是什么日子!不论邓容君还是陈酿,他们的话,怎的一个比一个奇怪,竟半句也听不懂来?
七娘一时不满,撇了撇嘴,遂道:
“酿哥哥也学会欺负人了!我自问这几日很是听话,并不曾惹祸,又何罪之有?”
她忽微微向前探身,抬眼直视着陈酿:
“还说什么无端引逗小娘子?小娘子在哪里?小娘子在何处?此间只你我兄弟二人,何来的小娘子?”
七娘说罢,又转而一笑,缓缓抽回身去。
“依我看,”她故作正经,“陈小先生这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七娘一股脑说了这许多,陈酿却未曾有甚反应。
只见他单手枕着头,侧身而躺,含笑看着她。那笑容意味深长,沉静淡然,向看一场滑稽的表演,看得七娘心头瘆得慌。
她只与他对视着,未至半盏茶的功夫,七娘终是忍不住了。
她蓦地推了陈酿一下,低头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