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着那些落花吧!乱红飞过秋千去,也是极美的景致。”
阿珠望着七娘的背影,只笑着摇摇头。
她方低头朝落花道:
“你们呀!是该好好谢谢陈先生的。若非他一封书信,你们哪还有命在此?”
说罢,阿珠又自笑了笑。平白的,怎么对这些落花言语起来?
小娘子犯痴也便罢了,偏带着她也痴傻起来!
她又摇头自笑,遂往屋中伺候。
洛阳这里,天刚暗下来,魏林便忙去敲陈酿的门。
“陈兄!”他一面敲,一面低声唤。
陈酿启门而出,依旧一身半旧竹青春袍,与往日无异。
他神色从容,只道:
“皆安排好了?”
魏林点头,五官皆绷紧了。
陈酿微笑着拍拍他的肩:
“那咱们吃酒去吧!我订了位置。”
正说着,陈酿便举步出门。
魏林忙追上去,神色焦急:
“都什么时候了?却吃酒来!不如去洛阳府等消息?”
陈酿却笑了起来:
“走吧!又不是上战场,瞧你那如临大敌的样子!”
魏林讪讪:
“真是战场上,你得听我的!我的射御,可是咱太学魁首!”
陈酿负手行在前头,也不理他。
魏林心下吃瘪,追着道:
“诶!你这人!你就说是不是吧!”
陈酿笑笑,依旧不理他。
“陈兄,你这般便没意思了啊!”魏林道,“诶!陈兄,你等等我啊!不会又盘算着什么,没同我讲吧?”
二人一路追追闹闹,方才至酒楼之上。正是上回请赵廷兰吃酒的酒楼。
魏林看了眼楼下夜市。
洛阳的夜市,是仿着都城汴京来的。
陈酿与魏林见了,只觉颇是亲切。尤其魏林,他本为汴京人士,这般热闹无方的夜市,倒勾起一番思乡之情。
楼下亦有叫卖之声,耍把式的、玩皮影的、变戏法的,鱼龙混杂,应有尽有。
更有胡辣汤、锅贴、羊肉混沌等小食,这又是与汴京的不同之处了。
陈酿与魏林方落座。
这个位置,比上回的视线更好。小巷深处,亦能看得一清二楚。
魏林夹了口菜吃,撇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