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吓着了?”
七娘点点头,忽而,又蓦地摇摇头。
朱凤英叹了口气,斜眼看着她,无奈道:
“嘴硬!”
转而,她又仰头向郓王道:
“看好你的马!”
说罢,只兀自掉头往屋中去。
马场不远处正一方庭院,飞檐斗拱,门窗镂花,颇得江南意境,倒不似汴京的富贵靡靡之气。
那是郓王私宅。一进门,便是移步易景的韵致。只见得湖山石边,小桥流水,粉白芙蓉恰打着女墙。
只是,这等良辰美景,朱凤英皆无心欣赏。
她负手踱步,满脸的抑抑恹恹,只使小性儿般靠在芙蓉花下,自顾自地生闷气。
时有丫头经过,匆匆行罢一礼,便趋步走开。朱小娘子脾气大,实在是无人敢劝。
见着朱凤英赌气走开,七娘拦也不及拦。
她蹙眉望向郓王,只道:
“楷兄不该这般说表姐的!你看,她已然生气了。”
郓王看着朱凤英离去的背影,却道:
“她脾气这样大,不说两句,你表姐还当自己是武状元了!日后再胡闹出事,如何是好?”
“可……”七娘偷瞧郓王一眼,“适才是我踢了马肚子。表姐本告诫过,可我情急之下,却并未在意。”
她言语吞吞吐吐,神情闪烁,只怕郓王也厉色凶她。
郓王却是一愣,莫非是自己冤枉了人?
五郎亦附和:
“殿下确是冤了朱表妹。”
说罢,五郎只摇头笑了笑,便朝马厩去挑马。
郓王朝私宅那处看了一眼,又转回过身,只道:
“不论如何,凤娘私自带人,总是不对。定要煞煞她的气性,方才有所收敛!”
七娘试探着看他一眼,也不知他又是和谁赌气!
方才一番,她已然去了半条命,如今也不愿提了。
七娘方道:
“说来,楷兄怎约在马场?小弟还当是秋来登高,特意让丫头备了厚底鞋袜。”
郓王看了看不远处那一群丫头。方才惊马之事,已将她们吓得不成样子。若真有个好歹,她们哪还有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