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乔:“嗯,也好,趁我现在还干的动,你可以再潇洒几年,等我干不动了,你还得回来帮我。”
“哼,那你可得再多干几年。”
辞别了风乔,风宓阳登上了飞机。风乔从机场回去后,没有回住宅,直接去了夜色的总部。他一路来到总部的地下八层,打开冰室的门,走了进去,一个人在里面呆了很久…
…
大年三十的早上,风宓阳抵达奉城。
他回到自己的大别墅,这别墅太大了,别墅与别墅之间又隔得太远,他一个人在家里,除了自己的脚步声和电视机的声音,就听不到其他的声音了。
风宓阳看着窗外的泳池,昨晚天气太冷,泳池表面结了一层冰。这会儿太阳出来了,冰逐渐融化。风宓阳盯着在水上漂浮的小冰块子,他忽然觉得寂寞,很寂寞。
他拿上外套和车钥匙,开车别墅区,在奉城漫无目的游荡。最后,他将车停在城中村。这里住着奉城本地的居民,很多都是老人,因是大年三十,老人家的后人全都回了家。
家家户户都在忙着准备团年饭,风宓阳坐在村口的石凳上,闻到了一股股的肉香和菜香。
他看着一拨又一拨孩童举着气球,打打闹闹从他身边跑过去。
他望着那些孩子,忽然就想到了自己的童年。
他被风雨夜带回去的时候,才四岁多,风雨月一直对他很好,他起初也很尊敬风雨夜。直到十岁那年,他半夜醒来,发现风雨夜在偷吻他。风宓阳吓坏了,却不敢做声。从那天起,他每天都活得战战兢兢,他尊敬的父亲,竟然对他抱有不一般的心思,这足以吓坏他。
风宓阳止不住地想,自己的家到底在哪里?自己的父母是死是活?他们为什么不要自己了,是家境贫穷,还是出了意外?如果自己有父母,他会不会也像这些孩子一般,童年的记忆里也会充满了欢声笑语与压岁钱和鞭炮?
他一个人在石椅上坐了很久,久到家家户户都开始吃团年饭,久到天快黑了。
他也想回家,可他却不知道自己到底该回到哪里。
他没有家,家里也没有人等他。
河对面一个窗户里,站着一个老婆婆,她一直盯着石椅上的青年。她注意到,那个年轻人在那里坐了一个下午了。她想,这孩子或许失去了家人,不然,谁会在这个好日子,一个人孤孤单单的,一坐就是一个下午?
“小伙子,你也一个人么?”
风宓阳闻声扭过头去,看到了一个穿花棉袄的老婆婆。
老婆婆看着该有七十岁,身上穿的衣服干干净净,头发梳的很整齐,脸上生了老人斑,脸却很干净。
风宓阳注意到,她的用到的措辞是‘也’。
“婆婆,你也一个人么?”风宓阳问。
老婆婆歪头笑了笑,说:“三年前,我不是一个人。”她想到什么,脸上露出哀伤之色,“我曾有一个儿子,他脑子有些不清楚,三年前的冬月,我出门去买菜,他见下雪了,就去接我,结果这一走,就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风宓阳眯起了眼睛。
一个痴傻儿,也是妈妈的宝贝。
他不痴傻,却被父母弄丢了。
“小伙子,你若也是一个人的话,就陪我这老婆子吃顿团年饭吧。”
风宓阳坐在矮小却干净的屋子里,桌上摆着八大碗。炖肘子、红烧肉、肥肠、腰花、肉丸子、饺子…
老婆婆递给风宓阳一双筷子,说:“我娘家是东北的,我家过年,每年都做八大碗。孩子,来,尝尝我做的炖肘子,我年轻那会儿,这可是最好的菜。”
风宓阳伸筷子夹了一块瘦肉,吃进嘴里,半天不说话。
“小伙子,好吃不?”老婆婆眼睛亮晶晶的望着风宓阳。
风宓阳盯着面前的八大碗,嘴里嚼肉的动静慢慢减慢。他喉咙一滚,用力吞下那块肉,才说:“好吃。”他又夹了一筷子腰花,和两块红烧肉。最家常不过的菜,风宓阳吃的津津有味。
老婆婆静静地看着他,看了许久许久,才说:“这孩子,过年可不能哭。”
风宓阳一愣。
他拿着筷子的右手摸了摸脸,摸到了一脸湿热。
怎么就哭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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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我们给阿阳和小絮儿吃肉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