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如此,她还不如欣然接受!
低凝着她柔美的俏脸,他薄唇邪肆一勾,伸手攫住她的下颔,唇角微微扬起,他的脸上平静无波,让人看不出一丝喜怒的轻喃出声:“如果,朕想要的,是你妹妹的命呢?”
独孤江的话,甫一开口,袁明月的脸上,顿时变得有些难看。
轻颤了颤身子,她扯动红唇,“皇上,她是王爷的命,也是离灏凌的命,若动了她,莫说王爷不会善罢甘休,只怕到时候岳国和楚国战事必起……”
“哼!你以为,他们离楚联盟,我南岳就会怕他们不成?以我南岳的国力,若果真与他们开战,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闻言,袁明月眸色微变,却是开口问道:“皇上果真要对她下手?”
“那是自然!”
独孤江眸色冷冽道:“朕的眼里,从来容不得半点沙子,她竟敢把手脚动到朕的身上……朕要让她知道,朕才是这天下的主人,即便他有王兄护着,朕想杀她,照样可以要了她的命!”
听独孤江此言,袁明月又是一怔!
想到那次袁修月让她到独孤辰船舱里去找药的事情,她忍不住又打了一个寒颤。
“只要你听话,岳国皇宫便会有你的一席之地……”
闻言,袁明月神情微怔了怔,片刻后说道:“正好明月素来就看不惯我那妹妹,如今既是皇上如此看的起明月,明月什么都愿意为皇上去做!”
闻言,独孤江眸色微冷。
独孤江抬手将她的脸侧过,掩去了那道丑陋的疤痕。
因他让自己侧脸的动作,袁明月心下哂然一笑。
曾几何时,她无比痛恨自己脸上的这道疤,但是现在,她却渐渐的不再讨厌它了。
因为是它,让她将眼前男人对自己的利用,看的清清楚楚。
……
四更时,万簌俱静。
一阵仿若刀绞一般的心痛,自心口蔓延,袁修月紧皱着眉心,自睡梦中转醒。
此刻的她,额际冷汗涔涔,脸色惨白如纸。
微喘着,一手抚着胸口,另一只手自枕下摸索出装着独孤辰血液的瓷瓶,她颤抖着手拔开瓶塞,仰头将血瓶里的血液,咕咚咕咚喝下。
血液入口,腥甜之味在喉间弥散,她只觉心中痛楚稍减,脸色也跟着渐渐好转。
许久,终是一切恢复如常。
低眉看着手里的瓷瓶,她苦笑着江瓶子丢在榻上,只披着一件外衣,赤足行至窗前,将视线投落在窗外生机勃勃的春色之中。
所有人都以为,只要她远离了离国,远离了离灏凌便不会觉得心痛。
但是,事实果真如此么?
如今,她远离离国,身在千里之外的南岳,纵然白日里可以用其他的事情麻痹自己,但是在梦中,却总是拂不去他的身影!
她想他,真的想他。
但是,为了活着,为了让所有人放心,她却只能把所有的想念都埋在心头。
可……梦由心生,即便白日里她将那份思念,压制的再好,却仍旧难以抑制忘情蛊毒的发作。
就如方才一般,在睡梦中痛醒。
这,已然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思绪纷飞之间,无意间瞥见两道不该出现在岳王府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