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离萧然之所以要跟自己在一个帐内而眠,是想让她好好歇着,籍此杜绝她的父亲来找她……凝眉看着躺在躺椅上的离萧然,袁修月心中酸酸的,涩涩的,被感动溢满。
“别愣着了,快些躺下睡觉!”
转过头来,对袁修月催促一声,离萧然笑的温润怡人!
轻轻的,袁修月的脸上,缓缓荡起一抹浅笑。
她想,到了明日,她定要去会会那花依依。
看她到底配不配的上,这普天之下最好的离萧然!
念及此,她唇角的笑,不禁更深了些,直至她入睡之时,那抹弯弯的笑弧,仍然挂在她的脸上……
营帐中,红烛高照,烛光摇曳。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路舟车劳顿的袁修月终是沉沉睡去,而离萧然则又缓缓睁开双眼。
掀起被子,自躺椅上起身,离萧然脚步轻缓的来到床榻前。
缓缓的,在床榻前蹲下身来,他轻轻抬手,将袁修月额前的碎发,拢到一侧,深凝着她沉静的睡颜。
眼前的她,虽不是她本来的容貌。
但,却是真的她。
初时,在听闻京中传来的消息时,他还以为她真的跟独孤辰去了南岳,却也希冀着,她是真的跟独孤辰去了南岳。
因为,那样的话,她便可以不必心痛的活着。
念及此,想到她身中忘情蛊毒,日后只要一想到自己心爱之人,便会心如刀割一般,他的心便也开始隐隐作痛!
“月儿……”
轻轻的,喃着她的名字,离萧然眸色微暗,语气低沉婉转:“那北域冰山上的天山雪蚕,不知能不能解了你的蛊毒……”
似是听到他的轻唤声,袁修月的眼睫,不禁轻轻一颤。
见她如此,离萧然轻勾了勾唇,又深深的凝望她一眼,这才有些不舍的轻轻起身,将矮桌上的红烛吹熄……
——
翌日,袁修月迷迷糊糊间,觉得有一股股热气,十分有规律的一下一下吹拂在自己的脸上。
那热气,像是人的呼吸!
意识到这一点,她心下一惊,倏地睁眼间,她惊见离萧然近在咫尺,无限放大的俊脸!
这厮昨夜不是睡躺椅么?
怎么这会儿又跑到她床上来了?!
轻眨了眨眼,自怔愣中回神,她尚不及开口相问。
却忽闻帐外杜生高喊一声:“太后驾到!”
只是片刻,帐帘被人从门外掀开,安太后快步进入帐中。
甫一入帐,见离萧然紧拥袁修月而眠,安太后眼瞳猛地缩紧,连面容都开始抽搐起来:“皇上,你太荒唐了,都这种时候了,竟在这里……”话语至此,安太后许是被气的急火攻心,连忙伸手抚额头,身形向后靠去。
“太后!”
一声惊呼,她的贴身婢女将她稳稳扶住,而这时候,紧拥着袁修月,与她同榻而眠的离萧然,却慢悠悠的坐起身来,而后又懒懒的打了个哈欠:“一大清早的,母后何来这么大的火气?火大伤人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