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一个念头,才刚从脑海里闪过,莫明的欣喜就溢满了胸口。感觉,真好。他想要她不仅仅只是初吻,乃至她的整个身体和身心,他都想完完整整的得到。
那样毫无征兆的侵占欲仅仅是当时那样微薄的碰触已一发不可收拾的喷薄欲出。
等意识到自己在想些什么的时候,在酒吧他立刻毫不留情的推开了她。
他当时冷下脸来,内心里还在挣扎,这样的女子,不该进驻他复杂的世界。
可是,即便如此,他锐利的目光还是不由自主、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她。
当时,她一身酒红的削肩礼服,如火红的玫瑰一般绚烂。
她就那样安静的坐回他的身边,不懂如何讨好,也没有谄媚的微笑。
如果他没有漏看,她当时似乎对他交的朋友很是不屑,在她看了对面的张钱国一眼之后,那眼底一闪即逝的失望怎么也藏不住。
呵,好笑的女子,那样直白的眼神。
那时候,他有一种想要解释的冲动,他想说,他跟张钱国那种人不可能是朋友,而是天敌。
但是,他没有多说一个字。
他转念又想,这个不懂得如何隐藏自己想法的女孩子,要如何在如此复杂的里站稳脚步,讨生活呢?
她太单纯,纯白如纸,让他一眼就能望到底。
那一天,明明知道对面的张钱国是只狡猾的狐狸,容不得他丝毫分心,可穆亦城还是忍不住想,到底是身处怎样的绝境,才将身旁如白纸一般的女子逼进了污浊的大染缸。
习惯了冷漠,他最终只是挑了挑眉,不发一语。
可是后来,当白雨馨主动靠近他的手,一遍一遍的用指尖在他手掌心写字,暗示他要小心时,他却再也控制不住地主动反握住她的手,感觉她在颤抖。
其实,当时表面的情形确实敌我悬殊,他带去的人根本没有张钱国的一半多,她全心全意的真心希望他能躲过危险,没有丝毫要投靠另一边的意图,竟令他一贯冰冷的心觉得特别温暖。
也于是,当她义无返顾扑过来,替他挡掉对方的子弹,湍湍的鲜血流出来时,他心慌了。
那些从她身体里流出来的血液如绚烂的曼佗罗花,仿佛要燃尽她最后的芳华,仿佛那双闭起的眼睛再也不会睁开。
下一秒,带着心慌和愤怒,他打了个手势,无数的警察和暗夜组织的人同时冲了进来,转瞬间,混乱结束。
他根本不需要人救,他穿了防弹衣,他的手枪功能比对方好几十倍,如果他愿意,张钱国早在他对面躺下。
所以,这个不要命的笨女人,做了怎样的傻事呢。
穆亦城低头,看着当时怀里昏迷的女人,久久,久久视线再也无法挪开,他暗哑的低喃,仿佛有什么深重浓郁的情绪压抑在胸口:“笨蛋,连保护自己的能力都没有,你凭什么救我?”
那天,他嘴角边挂着难得的笑容,不冷,反而带上些许温度。
温度从他的嘴角一直蔓延到心头,将坚硬冷漠的心脏融化出缺口。
于是,他以生平最快的速度飚车回来,将她带进了自己的私人城堡,安放在纯白的房间,给她请最好的医生。
那时候,他只有一个念头,她一定不能死。
后来,当她脱离危险期,快要康复时,他试着寻找说服自己带她回来、留她下来的理由。
呃,她的表情总是很丰富,很有趣。
呃,她的面容娇美如花瓣,长期看不厌,反而是一种视觉享受。
呃,或许将她留下来,当一回生活的调剂品,当一个漂亮的玩偶娃娃,又或者当一个暖床的宠物都是很不错的提议。
等哪一天真的腻了,他就毫不犹豫的放她走。
他这么想着,不管她自己愿不愿意,他也这么做了。
也就在昨晚,他要了她。她由一个女孩变成他的女人,多奇妙的事情。
可是,现在当他看到昏睡中她额头上的伤口,那少许凝固的血液以及浮肿的肌肤,甚至她的半边脸也有些微的浮肿,依稀可见五个指印,他的目光又突然冷凝下来。
他的宠物,他的玩偶娃娃,怎容一个女佣来伤害。
盯着她额头上的伤,穆亦城俊眉深蹙,不由自主想伸手拨开她额前的发丝,手机却在这时震动响起,他走到落地窗外的阳台上去接听,低声应答。
即便如此,在他接完电话,转身之际,白雨馨还是已经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