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敢一边在若兰地协助下,将王爷背在背上,崇敬地望着云裳姑娘道:“您这是点穴吧?不知多长时间王爷能恢复正常?”云裳小声道:“点穴哪有那么神?我打得他地麻筋,最多一刻钟就好了。”石敢差点没摔在地上。心道:‘您可真敢打呀……’便站起身来,背着王爷往楼下去了。若兰也赶紧提着裙角跟上。直到三人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还能听到秦雷那正义凛然地声音:‘兀那婆娘听着,你若是敢动我的诗韵,我便把你的鸟窝拆了,不信你就试试看……’说完又是一阵嚣张之极的鬼笑声。李夫人还从没像今天这样厌恶过一个人,她一向认为,人没文化不要紧。有涵养就行;没涵养不要紧,千万别粗鲁;粗鲁不要紧,千万别野蛮……野蛮也不是完全无可救药……只要不是醉鬼就行。她一向认为,这世上没有不可救药之人。然而,当一个没文化、没涵养、粗鲁不堪、野蛮好斗的醉鬼出现在她眼前是,带来的只能是世界观的颠覆。‘世事无绝对啊!’李夫人心中哀叹道,立时将那位狗屁王爷划入‘人渣中地人渣’类别当中。云裳觉着有必要为秦雷说几句好话,还没张嘴。却被李夫人冷冷的阻止住,沉声道:“云裳,你不要再说了,我的闺女我自己清楚。她就是死,也不会在这人家里待一刻钟的。”云裳苍白的辩解道:“王爷真不是那种人,这是他三十六计走为上明媚的阳光透过窗台,洒落在绣着并蒂荷花的锦被上。轻尘在光线中欢快的舞蹈,床边靠着一个女孩,是若兰。只见她斜倚在床头,轻低着螓首,青丝如瀑般地从颈间落下,似乎是睡着了。“水……”一个轻微的声音响起,立马将她唤醒。揉揉眼睛,她看到王爷满脸憔悴,眼里也满是红血丝。赶紧点头道:“爷,您稍等。”拿个枕头给他支起身子,便从一边小炉上端来一碗蜂蜜水,用小勺一勺勺的喂他喝下。喝了七八勺温热的蜂蜜水,嗓子里那股火烧火燎的感觉终于轻了一些,但脑袋依旧嗡嗡作痛。秦雷使劲拍拍头,嘶声道:“什么时辰了?”若兰微笑道:“辰时了,爷,您睡了将近九个时辰。”待秦雷喝完水,她便坐在他的身后,伸手为他轻轻按摩头部。在若兰温柔的呵护下,秦雷的脑袋终于不那么疼了,思维也正常起来……星星点点的记忆出现在脑海中,秦雷晃晃脑袋,不确定道:“我好像喝醉了……”若兰苦笑一声道:“嗯!醉的还很厉害呢。”“似乎还胡言乱语来着……”点点的记忆划动,形成一条条闪亮的丝线,串联起断断续续的记忆。若兰轻声道:“是说了一些……”“还打了人……”线动成面,昨日的一切终于成为了一副完整地画面。秦雷使劲一拍额头道:“似乎还钻了李夫人的裙子底儿……”说完双手捂住脸,哀嚎道:“这下可丢死人喽……”看王爷这副样子,若兰又心疼又想笑,只好伸手轻抚他的后背,柔声道:“没事了,都过去了,以后咱不喝这么多就是了。”秦雷点点头。使劲拍拍面颊道:“嗯!以后不喝这么多了。”说着翻身下地。高喊一声道:“石敢!”“有!”石敢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告诉队伍准备一下,我们明日一早启程,去京山营!”“啊……遵命!”虽然有些惊讶,石敢还是大声应下。屋里的若兰也意外道:“不是说等诗韵姐伤势稳定了再走吗?”秦雷活动下僵硬的四肢,无奈笑道:“我怎么还有脸待这儿呢?还是早些离开,去避避风头吧!”若兰心中微微失望,但也知道王爷实在不宜与李夫人相见。只好乖巧的点头,一边帮他除去衣物,一边轻声问道:“那李夫人那边呢,看样子她要在府上常住了?”出了昨天地事情,李夫人为了防止羊入虎口,更不可能离开自己闺女一步。秦雷并不说话,任由若兰为自己沐浴更衣。等洗漱停当,上下焕然一新之后,这才轻声道:“这工夫诗韵她娘正在气头上,我去道歉也只是白做工而已,她是不会见我的。”若兰默然,心道:‘人家大户人家地夫人就是硬气。不用完全顾及王爷的面子。’秦雷不知她心中做何感想,仍旧自顾自道:“任其来去自由吧!等过上个把月,老娘们儿气儿消了,我再登门赔罪。”若兰忍俊不禁的扑哧一笑,轻声道:‘爷,您也太逗了。’秦雷反手把她柔软的腰肢抱过来,嘿嘿笑道:“爷的心伤了,要小兰兰帮着疗伤吧!”说着便颤巍巍的抱起若兰,奇怪道:“宝贝,你咋这么沉了呢?”若兰使劲摇头道:“没有……奴婢可注意饮食了……衣裳一点都没小。”秦雷硬撑着把若兰小妹妹抱到床上,恍然大悟道:“原来是我浑身没劲了……”若兰掩嘴轻笑道:“爷,人家说宿醉之后都是这样的。”“我要发誓戒酒!”秦雨田指天发誓道:“每日一斤,绝不过量……”若兰刚要爬起来,闻言又摔倒在床上,心中轻叹道:“这算戒酒吗?”……隆威郡王府上一直保持着雷厉风行地作风,待秦雷精神重新起抖擞,便去宫中辞行。原本就是计划好的事情,所以也没费多少口舌。再说现在是收拢人心的节骨眼,昭武帝也不大愿意他留在京里,只是略略问了下原因,秦雷支吾两句,便点头放行了。秦雷告退之前,昭武帝才刚刚想起来似得随意道:“明天你二哥出使,送完他再走吧!”秦雷点点头,轻声应下。他又依次去太后、瑾妃那里辞行。老太后这些日子身子不爽利,正在床上歪着。秦雷心疼地问长问短,老太太摇头笑道:“人老了,浑身老骨头受不得老天爷折腾了,每年冬春交接的日子最不好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