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赫连希兴味盎然,“那你可看出,我到底有几张皮?”
“看不出。”云微澜遗憾地摇头,“有一张是看得见的,但你今天没戴。至于看不见的,那就不知有多少了。”
有人吸气。
这云微澜是疯了吗?
居然跟西域三王子这般说话。
低低的笑声从赫连希唇边逸出,那双桃花眼映着璀璨宫灯更是华彩动人。
“我还是第一次遇到说话如此有趣之人。”他微倾了身,笑凝着她,“我想送你件礼物,你想要什么?”
“三王子阔绰,可我没有接受礼物的理由。”云微澜笑意深,眸底凉,“我还有事,恕不奉陪。承玉,我们走。”
“好。”许承玉朝赫连希淡淡一拱手,朝身随行,那一声“承玉”却让他暖了眼眸。
被撇下的赫连希唇弧又上调了一线,还是生平第一次被人这样无礼对待呢。
携了美侍往前走,他淡声道:“哦,大魏的官员,原来都是这样接待贵客的啊。”
负责接待的礼部官员大汗,抹着汗上前,“王子殿下,这边请。”
云微澜当作没听见。
“从那种地方出来的,教养能好到哪里去。”身后,却是一道不屑女声,“三王子被这种人碰了,不嫌脏了你的脸么?”
四下再次响起抽气之声。
虽说云微澜确实从一品香出来,但自从入了安平王府,文璟就护得跟什么似的,谁也说不得半句,后来经许伯年举荐皇帝特准成了监察御史之后,这出身之说更是无人提起,即便提,也不会摆在明面上。
而如今,皇帝已颁下赐婚旨意,云微澜已是驸马身份,这出身便成了忌讳,再也提不得,若提,便是犯忌。
说此话者,到底是胆大,还是无知?
须知,两国之间邦交需慎之又慎,稍有差池便后果难料,云微澜出身如何暂且不说,但作为一国驸马,也绝不能让他国耻笑欺辱了去。
许承玉倏地转身,眸中笑意陡冷。
云微澜在他臂上轻轻一按,转过身来。
那苏,和特敏。
“特敏!”那苏语气偏重,意含警告,“进宫之前我是怎么嘱咐你的?”
特敏抿了抿唇,没再说话,但眼里嘲讽鄙薄明显。
昨日特意让人去打听关于云微澜的事,才知道竟是那样的出身,本就对其厌恶,此时更是多了鄙夷。
“那种地方?赫连倒是不知特敏公主说的是哪种地方,所说的‘这种人’又是指的何种人,不妨指点一二?”赫连希倚着美侍,似乎很有兴致。
特敏撇嘴,“听说三王子喜好美人,广纳后院,其中不乏歌妓舞娘,甚至男宠,问这种问题不是让人笑掉大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