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二最先没忍住,很不给面子地喷笑出来,随后是小白菜,初一死死地咬着嘴唇不让自己笑出声,但那表情也是忍俊不禁。
“放过它吧。”文璟摇头浅笑,走过去将福来抱在怀里,抚着它光溜溜的肚子,“报仇报成这样,也是够了。”
福来默默流泪。
若不是自己最为信赖的主人作帮凶,将它定在那里动弹不得,它也不至于虎落平阳被犬欺,落在这步田地。
主人不爱它了,一点都不爱它了。
想到这里,紧闭的眼皮下,竟真有晶亮亮的东西流下,“啪嗒”一下滴落在文璟衣袖上。
“呀,哭了?”云微澜惊讶。
她还以为这肥猫性子冷艳高贵又傲娇,绝不会流露出这种脆弱的东西。
福来一把捂住自己的眼睛,把头埋在爪子下,什么声音都没发出,没有毛发遮掩的肚子却是一抽一抽的,显得极为伤心。
英雄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好吗?
不要以为是你这女人伤了我,我是在伤心再也不爱我的主人……
“福来,你别哭。”初一见此心疼不已,伸手将它抱在怀里,“回头我给你做件毛裘,穿在身上别人就看不出来了。”
福来大为感动,身子抽得更为厉害了。
云微澜默默地看着初一,这才是真爱啊。
文璟望着袖上的那点水渍,轻轻一笑,“小喵儿,看你哭得如此伤心的份上,一个月的禁闭就到今日为止,后面的天数就免了吧。”
“呜呜……”福来一听这话哭得更为悲伤。
早知道眼泪这么有效,它也不用在屋子里傻乎乎地待这么多天了。
“福来,别哭了。”小白菜年纪最小,早被福来哭得眼圈红红,心软得一塌糊涂了,“初一说你爱吃彩衣巷糖铺里卖的糖,我带你去买好不好?”
福来拼命摇头。
不好,要它这样子出门,它宁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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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夜里,云微澜睡得无比满足。
惩治了福来,又吃了顿向往已久的烤鸭,这两件事对她来说比吃了顿满汉全席还来得舒坦。
却不知,此时的京都已有一种流言渐渐传开。
流言这种东西向来传得最快,不出一日,大半个京都的人都已知道,让安平王生了断袖之癖的那个人,居然曾经是一品香的小倌。
这个说法真是让满京都的百姓震惊,原来是小倌啊,怪不得……
怪不得一来就能让安平王神魂颠倒,原来是学过那方面的本事的。
而郁相派系的官员则不约而同地聚集在了相府,声称要联名上折,请求皇帝将云微澜罢免,不怕皇帝会不顾朝廷纲纪与他们的意愿容一个倌儿当如此重要的监察御史,自己都监察不好,还想要监察别人。
郁相却一反以前的态度,没有表态。
他已意识到,不是谁来做这个监察御史的问题,而是这么多年来皇帝一直放纵着他,就像他放纵着自己的儿子。
太久的放纵,到最后,总会得到应有的惩罚,为曾经的放纵付出代价,就像郁方臣被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