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个XX!
杨守池脸上笑着,可心里却在骂宋玉溪狡猾虚伪。
若自家侄女真来当这总编,估计他立刻就会想法让这报社夭折,就是知道满月不会来,才会说这样的话。
不过嘛……
他呵呵一笑,漂亮话谁不会说?
“老哥哥过奖了,一个丫头顶什么事?这报社没您她那小身子可撑不起,老哥哥,以后咱就是一家人了,可得互相提携着,让咱们宁波日报名扬大明!”
“好!”
两个中年男人说得激|情四射,唾沫星子乱飞,就差没斩鸡头,焚黄纸结拜了。
在廊下的冯毅看着这一幕,不由一阵阵恶寒。
东家说越老越虚伪,真乃金玉良言,诚不欺我啊!
很快,宋玉溪便开始令人做模具,并且按照满月给的配方开始做油墨,过了十天后,在一个清晨,宁波的大街小巷被孩童的声音唤醒。
“卖报,卖报!大明第一份贴近百姓的报纸问世啦!”
“西夷国法兰西使团入京呈贡,陛下洪恩,尊重西夷礼节,免大拜礼,改单膝下跪,行西式礼节!”
“凡人成圣传自家授宁波日报,今日方玉就要县试受洗礼,具体如何全在宁波日报!”
“据可靠消息,伪金国太皇太后博尔济吉特氏,布木布泰已病危,鞑子皇帝康熙张榜寻名医,多名汉医被强行掠进宫,受到鞑子迫害……”
“八叔……”
满月听到这话,不由嘴角直抽抽,道:“那个金国的布木布泰也算女中豪杰,这样造谣不好吧?”
八叔一脸高深地道:“屁|股决定脑袋,必须这样写。反正那老太太也的确病得厉害……”
“我是说抓汉人看病什么的……”
“这就更该写了,我们报社除了要替百姓发声,更得不遗余力地抹黑金人,如此上头才不会动我们……”
他说着便是嘿嘿一笑,显得阴险极了,“这样言语出格些也不怕,咱可是爱国忠君的,那些厂卫的人看见了,禀报回去,没准还会保护我们呢!”
高,高,实在是高!
满月这下算是领教到了官场老油子的厉害之处!
这才是走一步看十步啊!
见满月一脸崇拜,杨守池的虚荣心也得到了极大满足,低低道:“好孩子,这回八叔回来却是想明白了一个事。以前老说事功,事功,可到了临头却是迂腐。看过你的所作所为后,八叔才知三人行,必有我师的道理。以前就是太迂腐了,咱们行事不应拘小节,为了天下福祉,纵然日后千夫所指又何妨?”
“八叔的意思是?”
八叔正了脸色,道:“那些理学的,最喜欢做道德先生,呵呵,可偏偏他们生活豪奢,哪里有什么修身?老夫这次就要他们好看!”
满月只觉背后发凉,忽然很想一拳把八叔打昏,然后关起来,走眼了啊!这就是个愤青啊!
再看八叔,他其实只比自己父亲小一岁,如今也不过才33岁的年纪,正是一个男人精力旺盛的时候,这个时候的男人还未完全成熟,他们还有年青人的热情与可爱,这八叔也许是看到报纸的厉害之处才过来的吧?
满月有些蛋疼了,怎么有种被欺骗的感觉?
见满月不应声,自嗨着的杨守池也有些没趣了,又摆出了长者的风范,道:“满月,你放心好了,你八叔我宦海沉浮,是不会乱来的。”
满月点头,“其实满月也想挑战一下他们呢。这些空谈误国的家伙!不过八叔,在我们还不够强大的时候还是得忍着,若是有一天我们的报纸能发行几十万份,那我们就可以在舆情上与他们扳扳腕子了。”
说着便是神秘一笑,道:“我想上头也乐意看到几大学派吵来吵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