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样的凉意,并不能平息他心头的半点儿怒火!
那两个魂淡真是够了!居然敢这样对他!到底还有没有一星半点对兄长的尊重?!
枉他还几次三番纵容,到头来……反而害得自己被坑到了姥姥家!
重重地捶了一下床板,皇甫无桀憋着火气,没地儿发泄,拔高了调子喊了一声小陵子。
小陵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然而还是头一次见到皇甫无桀发这样大的火气,不禁虚着步子,颤颤悠悠地走了进来。
“殿下,有什么吩咐吗?”
皇甫无桀捏着拳头坐起身,一掀被子就要下床去找皇甫长安算账,然而没等脚触到靴子上,顿而又停在了半空。
默了一阵,皇甫无桀心下烦躁,恨恨地挥手:“没事!你退下吧!”
说着,又滚回了床板上,抓起被子往头上一罩,把整个人都埋了进去。
小陵子被他唬得一愣一愣的,又不敢多问,只能应声告退,小声地走出去关上了门。
皇甫无桀把脑袋埋在被子里,眼前挥之不去那两人交缠在一起的身子,仿佛耳边还能听到那情动的呻一吟,有皇甫长安的,也有皇甫砚真的……一下一下,刺到了心底,激起他的一阵阵颤栗。
哪怕到了现在,没有被下药,没有被迫看着他们欢好,但只要一回想起那样的场景,他的血流就会不由自主地加速,齐齐地涌向小腹,涌向那个难以启齿的地带。
一想到,皇甫长安是女儿之身,眼前就挥散不去她那妙曼的躯体……甚而连胸口,都在一阵阵地颤栗和抽动。
真是够了……!
就算皇甫长安是女儿身,皇甫砚真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对她下手!
这两个人都疯了吗?!
侯府。
上官无夜在院子里练剑,心烦意乱,就连剑势都不顺畅。
上次不小心落在了围场的玉佩,翻来覆去,几乎要掘地三尺,却仍旧没有找到半个影子,后来大军回朝,不得已之下他也只能作罢。
然而没了玉佩,心里就好像空了一块……这么多年过来,他全是靠那块玉佩在支撑他,现在连玉佩都没有了,朝堂上的局势又不见明朗,多方势力皆是不同小觑,他夹在中间如履薄冰,稍不小心就会万劫不复。
“谁?!”
察觉到有人靠近,上官无夜目光一沉,嗖的将手里的长剑掷了出去,刺破空气笔直地钉在树干上。
剑后,上官婧遥惊呼着倒退了两步,吓白了脸色。
“你怎么过来了?”见到是她,上官无夜稍微收敛了神情,快步迎了上去。
上官婧遥立在原地,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不由得瞪了他两眼,低声骂了几句:“刚才真是要吓死我!你就不会看清楚了再出手吗?!这里是在侯府,用不着你那么紧张……伤到我事小,要是伤了孩子怎么办?好歹是你的骨肉,你就不能多留点儿心吗?”
一边教训着,上官婧遥走上前,伸手就要去攀他的肩头。
刹那间,上官无夜却是猛的一侧身,自手中射出一把飞刀:“什么人?!出来!”
闻言,上官婧遥亦是面色一紧,下意识退开了两步。
“公子,发生了什么事吗?”守在外头的护卫闻讯立刻赶了进来。
上官无夜跨前两步,从树干上摘下被飞镖钉在上面的布条,打开来迅速瞄了一眼,尔后面色骤然冷了下来,一把长剑就奔了出去:“给我追!”
“喂!无夜!哎,哎哎——”
上官婧遥在身后连着叫了几声,愣是没把他叫住,不由得心生恼火,跺跺脚走出了院子。
一番情状,全都落到了在不远处的楼台上坐着的驰北风眼里。
收回视线,驰北风扬手落了一枚棋子,笑道:“婧瑶郡主和无夜公子的关系,看起来很不错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