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病还没好全,别着急,慢慢来。”楚司淼淡淡应着,心里的担忧一再堆积。禁术似乎在她脑中自力更生,构建出许多非真实记忆。这种情况究竟是好是坏,他心里实在没底。
“你怎么了?”奚娮把杂物盒放回放置物架上,转身就见楚司淼在发愣。
楚司淼條的从思绪中抽离出来,勉强扯着嘴角笑了笑,“没什么,去洗澡吧,我下楼把汤给你端上来。”
但奚娮没有去卫生间,而是走了过来。她伸手轻轻环住他的腰,歪头靠在了怀里。
楚司淼的心跳骤然漏掉一拍,怔仲着不知该不该回应。
“璘,要是我这病一直不好怎么办?你会不会嫌弃我,觉得我拖累你?”奚娮听着楚司淼不太平稳的心跳,戚戚然问道。
自从她从那场大病中清醒后,就觉得身上怪怪的。她不太喜欢和他靠的太近,亲密接触更是无从谈起。可他们明明就是感情深厚的夫妻,怎么会这么别扭,真的只是因为她的身体还没恢复吗?
“傻姑娘,不许胡思乱想。我这么爱你,怎么舍得丢下你不管。”楚司淼听见她矛盾的心理活动,胸口钝痛不止。但他又能说什么呢,只能尽力哐哄。
郑重其事的话听在奚娮耳朵里,不知怎的竟有些想笑。她抬头看着楚司淼饱含柔情的深眸,自然的踮起脚尖。
“我们是在海母面前发过誓的,这辈子都不会分开。就算你以后嫌弃我,我也会一直赖着你的。”奚娮柔声说着,亲吻落在楚司淼的脸颊上。
这句表白和这记亲吻来的太让楚司淼意外,只觉得从耳廓都心尖都酥麻的像过电一样。他下意识的伸手控住奚娮的后脑勺,低头去吻她。
楚司淼眼底热切的神采让奚娮身子一僵,害怕涌上心头,温情感觉瞬间荡然无存。
这一吻最终还是没落下去,楚司淼的唇擦过奚娮耳鬓,抚摸着她发紧的后背,适度的给予安慰。但他脸上的表情却是有别于温柔动作的阴沉,眼底一抹厉色冷如寒雪。
王栩,只要一想到这个名字,楚司淼就克制不住弑杀冲动。他能逃过一时,但躲不过一世。就算掘地三尺,他也要把这个禽兽揪出来。奚娮有几分心伤,他就要王栩百倍奉还。
“别愣着了,去洗澡吧。”良久,楚司淼才控制住情绪,松开手臂催促道。
奚娮点头,一言不发进了卫生间。她知道他是个非常体贴的人,从来不会强迫她做不愿意的事。她不是感觉不到他的好,只是时常力不从心。
由于怕奚娮睡不踏实,楚司淼照顾着她喝下半碗汤之后,没有回书房继续工作。
他坐在床边守着,直到确认她睡得很熟之后,才握住她的小手,俯身在她的眉心落下极轻的吻。
“丫头。”楚司淼无声的唤着,扁薄嘴唇又落在奚娮滑腻的脸颊上,“我明白你现在很辛苦,但我没有选择,不要怪我。”
自从出事以来,她好像只有睡着了才能真正放松。就连跟他相处,她也藏着心事。禁术能消除她的痛苦记忆,却无法修补他们之间的裂痕。不过一天时间,楚司淼就认清了事实。躺在这里的人已经不是原来的奚娮,他也仍然游离在她的心门之外。
凌晨两点,手机震动打破安宁气氛。楚司淼从出神状态回到现实,脚步无声的出了卧室。
“如何?”他一边往楼下走,一边接起电话。
“抓住了,左队挨了一枪。”洪晓波的声音伴随着嘈杂的环境音响起,有急促的警笛声还有许多脚步声。
“伤得重不重?”楚司淼眉心微蹙,脚步不由得加快了。左栋的身手他是知道的,虽不及顶尖,但也不是泛泛之辈,怎么会受伤。
“手臂上一枪,已经作了紧急处理。”洪晓波简单带过一笔,把手机递给了坐在救护车里的领导。
左栋捂着缠着厚绷带的胳膊,偏头夹住手机,“诊所里藏有枪械,是我估计不足。特警已经押解池浩往分局走了,突审可能要麻烦你。”
这一枪本不该挨的,只怪他抓人心切,冲在特警之前破门。初步检查是贯穿伤,弹头虽没留在体内,但还是得去医院缝合处理,没法参加审讯了。
“搜到了什么?”楚司淼听他声音正常,也就不浪费时间关心了。
左栋转头看着窗外,因为失血略显苍白的脸上泛起得胜笑容,“搜出了几瓶氰-化-钾。”
“好,你尽快去医院。”楚司淼沉声嘱咐一句,临走之际还不忘展开精神力将小楼保护起来。
有了警车开道,加之又是深夜。从宁州到S市,普遍要2个半小时的车程大大缩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