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长海急忙扶住她,急急解释,“您先别担心,我看小月跟那个男人认识……”
话说得模棱两可,最是容易引人猜疑。
“长海啊,到底怎么回事,你可别吓唬老婆子啊……”关奶奶眼底闪着浑浊的泪花,右手成拳重重的锤了捶左肩,表情苦痛。
“我跟小月扫完雪回来,有个男人就在半路等着我们,说了两句话,他就生气了,拉着小月不放,我去帮小月,还被他扭断了手骨……”田长海漫不经心的抬起自己的手,在关奶奶面前虚虚一晃,达到目的后就立马收了回来。
果然,关奶奶神色微变,“长海,你……”
“我没事。”田长海苦笑,“就是不知道小月怎么样了……”
“哎——”关奶奶长长叹息一声,更多的是无可奈何。
儿孙大了,总归有了自己的想法,她也无法干涉。
可听田长海的说辞,关漱月是被扛着走的,关奶奶暗自摇头,面上虽未展露丝毫情绪,可她心里早已有了计较。
如枯藤老枝的手拍拍田长海的胳臂,关奶奶话语熨帖,“长海,快去医院看看你的手,等小月回来,医药费让她出。”
“那哪能啊……”田长海板起脸,故作不悦,“关奶奶您这是说哪里话!我怎么能让小月出医药费呢!”
不等关奶奶开口,田长海接着抢话道,“医药费就免了,到时候奶奶您让小月去看看我就好!”
“好……”关奶奶乐呵呵笑道,“关奶奶让小月亲自给你炖鸡汤!”
田长海憨厚笑道,“就这么说定了!您可不许反悔!”
“不反悔!绝不反悔!”
得到关奶奶的保证,田长海拿着扫把转身。
转身的刹那,憨笑的笑容就掺了些许复杂的神色。
*
另一边。
无视过往路人复杂的眼神,季暮深扛着关漱月一路走出深巷。
他步履稳健,纵然踩在雪上,也平稳如泰山。
“放我下来!”关漱月小声要求,气势却不曾减弱。
然而,这丝丝缕缕的气势,在季暮深看来,犹如浮云,可以忽略不计。
“放你下来去跟野男人出墙?做梦!”季暮深嗤笑一声,不知是在嘲笑他自己还是嘲笑关漱月。
关漱月咬牙,怒瞪,即使某个男人看不到。
“出你妹的墙!”终于,小白兔怒了,“姐大脑充血……”
关漱月很少说粗话,咋一说,还颇有点女汉子的味道。
季暮深嘴角狠狠抽了一下。
最终,季暮深还是把关漱月放下了。
脚踏实地的感觉让关漱月觉得无比幸福,若不是还顾及形象,她肯定跳上两下来表达自己的兴奋。
瞥到某个男人,关漱月顿是冷哼一声,狠狠踩了他一脚。
人身攻击不算,再加上言语鄙视,“渣男!”
季暮深眉头突突一跳。
这个梗过不去了,是吧?
凭什么他什么都没做就是渣男,她都当着他的面爬上墙头了就不是渣女了?
思及此,季暮深无比烦躁,就好像吃了一坨翔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