蘅芜夫人却只冷冷笑着。
“女人就是愚蠢。”定国公挑眉:“不见棺材不掉泪,为了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就忘记了,生命才是天下最值钱的玩意。”
蘅芜夫人闭上了眼睛。
“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十数之内,若是我得不到想要的答案就杀一个人,等这院子里面再没有了可杀之人,就轮到你了。”
“一,二,三……十。”
噗。
天地间,男子的声音慢悠悠的,带着几分猫捉老鼠的闲适。到了最后,却以血腥而粘腻的一捧血雨浇灭了声音。圆溜溜的人头咕噜噜落了地。
说起来也巧,那人头竟一路滚到了蘅芜夫人脚边。
她此刻整个人都被定国公拿刀背逼着侧躺在地上,那人头正好滚到她眼前。女子显然没有预料到自己就这么叫人砍了头。一双眼睛大张着,只有些许的惊骇。头发有些长,因为滚了太久,长发杂乱无章水草一般将她的头颅给缠的乱七八糟,脖腔子的切口处却是一片血肉模糊。顺着杂草般的黑发不住往外躺着血浆子,刺鼻的味道一下子冲进了蘅芜夫人的鼻子里头。
“呕!”
身居后院的养尊处优管了,她哪里见过这样的情景?一下子就觉得胃里面翻江倒海,心都揪了起来。偏偏什么都吐不出,只将一张脸给吓的雪白。却仍旧咬着牙,半个字也不肯说。
“呵呵,乐正容休的女人倒还真有几分骨气!”
树冠中的唐韵撇了撇嘴,有骨气什么的她承认。可是,乐正容休的女人这几个字听起来怎么这么刺耳?
“来呀,再给夫人长长记性。”
噗通,又一颗人头落了地。
蘅芜夫人的身子只抖了抖,但她身后的丫鬟们这一次可都反应了过来。院子里一片哭爹喊娘的哀嚎。
一个个的都大声求着蘅芜夫人救救她们。
“夫人的心可真狠呢。”定国公冷声说着。
“这样吧,老夫也不问你水师虎符藏在哪了。只问你,唐韵住在哪个院子?”
蘅芜夫人眸光一顿。
“啧啧。”定国公咂了咂嘴:“真没想到,夫人对抢了你宠爱的这个女人也能这么重情重义呢。”
“夫人,夫人。”墙角里的丫鬟们高声叫喊着:“自打那个女人来了,大人便再也没传召过您了。您还护着那个贱人干什么呢?”
唐韵呵呵,有什么样的下人就有什么样的主子。凭这些个丫鬟说话的口气就能知道,这个蘅芜夫人远没有她表面上瞧上去那么高洁。
这样的人,死不足惜!
“你们以为我不想说么?”蘅芜夫人苦笑:“我实在不知道她住在哪里。”
“怎么可能!”定国公根本不信:“都是乐正容休后院里的女人,你会不知道你们女主子住在哪里?”
“她根本就没有住在后院!”说这话的时候,蘅芜夫人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恨:“你以为我们后院这些女人真的都能入了大人的眼么?”
蘅芜夫人深深吸了口气:“从她第一次入了国师府,便同大人一同住在前院里头。我知道,大人自来待她是与旁人不同的。”
“那女人便也恃宠而骄,从来没有来后院见过我们。也没有叫过我们晨昏定省,大人大婚有好些年了吧。我居然……连那个女人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