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问钟大人话呢,您何故一直瞧着旁的人。莫非……”她地笑着说道:“你方才那一番说辞是旁的什么人授意的么?”
这话一出口,哪里还有人敢开口?任谁也不想坐实了她口中那个授意的旁人。
“自然是不会的。”钟无期尴尬的笑着:“您要是非得这么理解,也没有错。”
他做了一辈子的油条,到了今日才发现往日里练就的那一身偷奸耍滑的本领完全就派不上用场。
“那是不是说,只要我找到了一个更合适的人选,我夫君就可以回家了?”
“怎么可能!”宗政钥冷声说道。
唐韵瞟他一眼:“太子殿下,我并没有在问你。”
宗政钥:“……。”为什么每次见到这个女人都能惹的他一肚子的怒火。
“钟大人。”唐韵冷声说道:“我在问你话呢。”
钟无期再度擦了擦汗水:“算……是吧。”
“好。”唐韵收回了迫视着他的目光,声音也柔和了几分:“说起来还真是巧了呢。”
女子的声音软软的,糯糯的,淡淡说着:“要说至亲,后宫里住着数十位皇子公主,哪一个不是皇上的至亲?要说至贵,当然首推皇上。”
“你在胡说什么。”宗政钥喝道:“父皇怎么可能自己给自己做药引?”
“殿下急什么?末将话还没有说完呢。”唐韵慢悠悠说道:“至贵之人首推皇上,但这人怎么都不可能是皇上自己。那么便只能找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了。”
“我师父说到底,那可是个外人呢。”
话说到这里便停住了,唐韵盯着自己晶莹如玉的甲贝,唇畔的笑容若隐若现。听话听音,她相信这话大家一定听得懂。
“你……。”宗政钥觉得自己平生所学的任何语言都不能够表达自己此刻的心情。
“钟大人觉得,这个人该是谁呢?”
“呵呵……呵呵。”钟无期觉得这身衣服真是不能穿了,怎么就湿的如同从水里头捞出来的一般了呢?
“这个……臣真的不知道啊。”
“那么皇上以为呢?”唐韵一双妙目朝着北齐帝扫了过去:“您觉得这个至亲至贵之人到底是谁?”
“自然是乐正爱卿。”
所以说,做了皇帝的人不仅要王八之气侧漏什么的,装傻的本事更得是一把好手。该听不懂的话一定不能听懂。
“皇上您忘记了一个人呢。”唐韵也不生气,笑眯眯说道:“末将觉得我夫君怎么都不及太子殿下尊贵呢,也不及殿下与您亲近。”
她眸光一分分冷了下去,你想杀了我夫君么?那么就不要怪我分分钟灭了你的儿子!
宗政钥抿唇,眼底之中却分明满是震惊。他怎么都没有想到,唐韵找来替代乐正容休的人居然会是他。
暗影里的萧妩恰在此时抬起了头来,水盈盈一双柔媚的眼波在宗政钥面上飞快的扫过,却更快的再度低下了头去。没有人来得及瞧清楚她到底是什么样一个神情。
“皇上怎么不说话?”唐韵当然不会就这么放过了痛打落水狗的机会。
“太子殿下是您的儿子,父子血亲自古以来便不容旁人僭越。如今的北齐除了皇上您便只有未来的储君——太子殿下是最尊贵的人。没有之一。”